的声音。
白若兰精致漂亮的脸上露出一抹担忧。
她收起桌子上的茶杯,想了想又从储柜里摸出一个小酒壶,拎着酒桶灌满黄酒,又准备了一叠盐炒花生,轻轻上了二楼书房。
程千帆已经不在书房。
猫咪趴在程千帆的床铺上,懒洋洋的抬头看了一眼女主人,似是打了个哈欠,又趴着继续睡觉。
白若兰抿嘴一笑,将酒壶和花生放在了书桌上。
随手关门离开。
丈夫身上并没有酒味,她刚才情急之下说了程千帆喝酒,这个漏洞要补齐。
程千帆从二楼窗户翻出去。
身形灵巧的几个翻越,轻轻落下,消失在了夜色中。
几分钟后。
来到了来三姑弄十一号的后门,程千帆一个助跑,轻巧的翻上了二楼。
他没有立刻动弹,而是等了半分钟后,才猫腰来到二楼,轻轻敲了窗户。
窗帘拉开。
彭与鸥与程千帆隔着窗户对视了一眼。
窗户打开。
程千帆翻窗进户。
彭与鸥收起手中拎着的那把韦伯莱斯考托转轮手枪。
两个人没有开灯,就这样摸黑交谈。
“目标确定为麦兰码头三菱商社的903仓库。”程千帆说道。
他简明扼要的介绍了行动计划。
“从巴芬洋行的仓库进入,然后出其不意的拿下三菱的货仓。”
“巴芬洋行不就是皮特的岳父的洋行吗?”彭与鸥惊讶问。
听到程千帆竟然安排抢劫自己的货仓,彭与鸥非常震惊。
“没错。”程千帆点点头,“这正是我要说的。”
“巴芬洋行的货舱里,有药品、大量的医用卫生棉、纱布、绷带、绑带,医用酒精,此外,还有两个安南步兵营的军装、军靴、毛毯、压缩饼干、罐头、军用水壶等等装备。”
程千帆的口中每每说出一件东西,彭与鸥的眼眸便愈发亮了。
“还有一部分是红酒和香烟。”程千帆继续说道。
“按照我的吩咐,我的手下会将物资尽量转移、藏匿,当然,其中一部分药品和医疗物资,会就近运到对岸,支援国军。”程千帆说道。
“药品等物资可以想办法运走一部分,安南步兵营的军需装备,国军用不上。”程千帆说道,“这个可以趁乱运走。”
在姜骡子找的苦力和运输渔民中,彭与鸥会安排自己人渗入其中,可以趁乱运走一部分物资:
因为此次行动之宗旨,实际上并不是抢走多少物资为己方所用,因为事情紧急,势必会有相当部分的物资因为来不及运输而被焚烧和破坏。
所以,没有人能查清楚有哪些物资被运走,哪些被焚烧,这正是我方人员浑水摸鱼的好机会。
“太好了。”彭与鸥高兴的握住程千帆的双手,“火苗同志,我代表队伍上的同志谢谢你。”
他这两天同苗先生多有接触。
苗先生讲述了浙南游击区的同志们在何等艰苦的条件下坚决、勇敢的同敌人战斗。
彭与鸥也深深地为浙南游击区的同志们的艰苦卓绝震惊和感动着。
敌人以营连为单位,组成“清剿”队,每天清晨出发进山“抄剿”,傍晚返回驻地。
敌人会运用“听响声,看烟火,跟脚印”等办法搜寻游击队,并派出便衣侦探,伪装红色队伍,或到山林中伏击游击队,或到村庄中骚扰群众,破坏红色游击队与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
此外,最重要的是,敌人实行经济封锁,断绝红色游击队的物资来源。
限制群众购买粮、油、盐等日用食品。
对有些物品,如布匹、胶鞋、电池等严加控制,不准群众往山里运送。一经发现即以“通匪”、“济匪”论罪全家处决。
为了配合军事“清剿”,国民政府专门颁布了剿匪区内各县编查保甲户口条例。
规定剿匪前线各县圩镇村庄,一律按十户为一甲,十甲为一保,五保为一联保的形式编组保甲,实行联保连坐法。
即发现一户“通匪”,十家株连,满门抄斩,一保“通匪”,五保连坐。
并将保甲内18岁至45岁的男子编成“铲红义勇队”,严密监视和控制群众的行动。
由于国民党军长期的军事“清剿”和严密的经济封锁,红色游击队的生活异常艰苦,特别是民国二十四年后,进入了最艰苦的阶段。
游击队在深山里搭竹棚、杉皮棚和茅草棚居住。
十几个人挤在一个大通铺上,平均五六个人才只有一条破毯子,大家轮流使用。
国民政府实行移民并村之后,游击队粮食断绝,只好以野果、野菜、竹笋充饥。
游击队员们风餐露宿,昼伏夜行,几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