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与鸥的意见引起了众人的激烈讨论,甚至可以说是争吵。
问题的核心就是,虽然现在开始国红第二次合作,但是,绝大多数人对国党并不信任。
即便是周虹苏,他表示同意,不是因为他信任国党,而是因为他不惧牺牲。
绝大多数同志反对彭与鸥的提议,他们向彭与鸥提出疑问:
倘若真如此行事,那么,如何确保国党方面不会出尔反尔,不会对主动暴露身份、公开活动的我党同志痛下杀手?
“反正,我是不相信常光头的,这个人出尔反尔的事情做得还少了?我们怎么能够相信国党反动派的保证?”一名领导同志说道。
最终,彭与鸥考虑再三,将这件事向西北总部汇报,请示总部的意见。
“在我看来,在新形势下,如何更好的开展革命工作,投入到全面抗战的洪流中,如何适应同国党的合作,又如何确保同志们的安全,这件事很有参考价值。”彭与鸥在电文中讲述了自己对此事的考虑。
西北总部收到了上海方面的来电,对于彭与鸥讲述的这件事非常重视。
总部认可彭与鸥对于这件事的分析和判断,这件事本身对于在国统区的我党同志,乃至是全党同志,在全民族统一战线形势下,如何转变思想,如何同国党开展抗日救国合作,很有参考价值。
最终,总部的意见是,同意彭与鸥对此事的解决方案:
以上海方面这件事为试点,推动我党部分党员公开活动。
同时,总部将这件事向正在同国党方面进行谈判的翔舞同志进行了通报。
请翔舞同志亲自向常凯申汇报,来处理这件事。
于是,第二天。
“好滴,好滴。”常凯申非常高兴,“就是要这样子的嘛,诚意是相互的,这很好,很好。”
他闻听红党方面为了表示诚意,打算在上海试点,主动安排一批红党党员公开身份,以兹表达对国红合作的信心和诚意。
常凯申对此大加赞赏,当即表态会绝对保证这些公开身份的红党党员的安全。
翔舞同志随即表示,他愿意相信常凯申委员长的保证,同时对两党精诚合作、携手抗日的未来很有信心。
两人言谈甚欢。
临别之时,翔舞同志表示,红党方面的诚意还有:
会即刻通知上海方面无条件释放曹宇。
释放曹宇?
这很好啊。
常凯申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一愣,曹宇?
曹宇是谁?
待翔舞同志离开后,常凯申立刻按铃叫人。
“曹宇,上海的曹宇是谁,这是怎么回事?”
国府领袖一声令下,上海那边一阵忙碌。
直至此时此刻,汪康年才得知曹宇暴露,并且被红党抓捕了。
很快,关于曹宇事件的文件资料被呈送领袖官邸。
就这样,一心想要立下大功后归队受奖、开始享受生活的曹宇,以他自己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姿态,出现在最高领袖的视线内。
“娘希匹!”常凯申将文件直接扔在地上,气的破口大骂,口中更是娘希匹不断。
打入红党内部一年多了,却寸功未立,当然,出于想要长期隐蔽、目标直指沪上红党核心的安排,这也可以理解。
但是,最重要的是,此人最终被红党发现,被人抓了现行。
过程不重要,结果是最重要的。
这令常凯申很生气,觉得丢了面子。
王之鹤听说了这件事,发牢骚说,“薛应甑的人,就是眼高手低,只想干一票大的,结果什么都没捞到,还丢人现眼。”
这句话很快传到了戴春风的耳中,戴处座立刻在小本本上又添了一笔。
而且,很快便有传闻出来:王侍卫长说了,薛应甑的人比戴春风的人还差,戴春风的人是酒囊饭袋,薛应甑的人则是蠢若母猪。
龙华。
党务调查处上海特区行动股股长吴山岳的办公室。
吴山岳暴跳如雷。
“愚蠢!光想着去偷别人家里的宝贝,自己家里被人偷了都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处座的电话直接打到我这里,问我曹宇是怎么回事!”吴山岳指着汪康年的鼻子破口大骂,“我他娘的就像个傻瓜,只能告诉处座,给我点时间,我去查查。”
吴山岳说话的时候,拍了拍自己的脸孔,“老子的脸,这次是彻底丢尽了!”
吴山岳无比愤怒,他愤怒的不仅仅是曹宇事件本身,事实上,打入红党内部的特工被红党发现,这虽然很尴尬,但是,倒不是最丢人的。
别的且不说,能够成功安排人打入红党内部一年多时间才被红党发现,这本身就是极为成功的好不好。
他愤怒的是,他时至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