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你的工作很出色。”席尔瓦放下手中的信件,“埃伦称赞你工作认真,他感谢你的辛苦付出。”
“这是属下分内之事。”程千帆表情谦逊,说道。
特务处本来还计划在这封信中加点料,命令埃伦坎伯尔写他曾经落水,或者是其他的较为危险的事情,最终被勇敢的程千帆警官相救。
坎伯尔和席尔瓦关系不错,程千帆搭救了席尔瓦的朋友,自然会加深席尔瓦对程千帆的好感。
是程千帆本人看过了信件,建议去掉这一段的。
在他看来,正常的书信,正常的礼节性的感谢就足够了。
加上这个惊险小故事,会平添许多变数。
席尔瓦可能会感激他救了坎伯尔,也可能会责怪程千帆保护不力:为什么坎伯尔先生会落水?
或者后续因为此事席尔瓦会致电坎伯尔,关切询问。
在坎伯尔彻底闭嘴之前,最好是避免他和其他法国人、特别是于席尔瓦的联系。。
坎伯尔是程千帆此次杭州之行的最大隐患。
程千帆没有过问坎伯尔的结局,他能够看出来的隐患,特务处高层不会看不出来。
对于坎伯尔的结局,程千帆并无多少怜悯之心,坎伯尔并非一个安分守己的法国商人。
民国三十四年,喝的酩酊大醉的坎伯尔驾驶车辆,深夜撞死了一对下夜班的纱厂女工母女。
这件事后来被租界当局遮掩,不了了之。
言归正传,程千帆并不认为自己现阶段有必要在席尔瓦这里有过多的表现。
欲速则不达。
席尔瓦和修肱燊关系很好。
程千帆和皮特有着亲密的合作关系。
这对于程千帆来说已经足够了。
南京。
难得的好天气,晴空万里。
上午时分,一个长袍马褂的中年人快步走入一家戏楼。
“郑先生,您来啦,丁字号雅间您的朋友已经等候多时了。”
郑先生朝着戏楼的小二礼貌的点头,“有劳。”
听着身后的小二和同伴小声说着,郑先生不愧是大有学问的文化人,真有礼貌,郑先生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老郑,今天怎这么晚?”雅间里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说道,“快些,穆桂英挂帅,一会就开始了。”
“抱歉,抱歉,今天事情比较多,来晚了。”郑先生拱拱手。
戴眼镜男子使了个眼色,他身旁的一个长衫年轻人走过去将房门关上,随后站在门后面警戒。
“铃木君,情况怎么样?”戴眼镜男子急切问。
郑先生看了一眼另外一名身穿西装的男子,皱了皱眉头。
“这是井上公馆的鬼冢君。”
铃木表情严肃点点头,“你不应该穿西装,应该穿中式服装。”
虽然也有西装革履人士来戏楼听戏,不过,相对而言还是比较稀少的。
虽然不至于因为穿了西装就会引起怀疑,但是,入乡随俗、能够不引人注目自然是最好的。
“鬼冢受教了。”鬼冢鞠躬,道歉。
“南京是支那的首都,不要有轻视支那特工的行为。”铃木说道。
“是我的责任,我没有注意到。”戴眼镜男子亦是表情严肃道歉。
“远藤君等人被关押在老虎桥监狱。”铃木低声说,“我们得到的情报显示,他们会在明天上午从老虎桥监狱押出,由一辆军卡押送郊外刑场处决。”
“军卡的守卫力量如何?”
“常规配置是一个班的支那军士兵,士兵配备中正式步枪,有轻机枪一挺,此外,应该有支那特务处的特工随行。”铃木沉思片刻,“按照一辆小汽车五个人,极可能有两辆小汽车,也就是十名特工。”
戴眼镜男子阴沉,摇摇头,“难度极大。”
营救行动之主力是井上公馆的人员,他们有十二人,南京的日特机关只是配合,至多能够抽出五名行动人员参与营救。
支那中央军的一个班的基本配置是十名军人,加上特务处的特工,这就是二十人的押送力量。
十七名帝国人员袭击二十名支那人,常规来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他们没有重武器。
最重要的是,这里是支那政府的首都,一旦响起枪声,至多半个小时,就会有支那军队加入战斗。
“铃木君,长野君。”鬼冢九十度鞠躬,“鬼冢小队此来南京,抱以为帝国玉碎之决心,我们可以死,远藤君必须救出来。”
铃木和长野感受到鬼冢的赴死决心,皆是震撼不已。
他们此前对于这个并不属于帝国正式特工机构的井上公馆,多多少少有些瞧不起。
不过,此时此刻,鬼冢小队表现出来的赴死精神,让他们改变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