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守骂道。
“姆妈个搓比!”驶室里金克木拳头砸车顶棚骂道。
程千帆悻悻地瞪了朱源一眼,朝着车厢地面吐了口口水,指了指对方,哼了一声走开了。
……
在背过身去之后,程千帆沉默的看着车外,他深呼吸一口气。
就在他刚才抓住‘朱源’的时候,朱源的衣服被掀起小部分,一闪而过可见背部明显有伤痕,应该是类似鞭打的痕迹。
在公寓里抓捕此人的时候,程千帆踹了对方一脚隐约看到腰部的一点伤痕,只是屋内关着窗户光线照明不佳而且当时朱源几乎没有进一步反抗,他没有机会进一步去确证。
所以,他刚才故意使了个手段再次印证。
果然有伤在身。
自己的猜测被证实了!
有伤在身?
伤从何来?
红党被抓捕,身上带伤的情况,不能说常见,却也是有的。
但是,结合他此前的一些判断,怀疑本身加上一个新的疑点,还有,干干净净的垃圾桶,以及他兜里的那碎纸片。
这么多的疑点在一个人的身上接二连三的出现,对于一个地下工作者来说,这足以使得他保持高度的怀疑和警惕了。
程千帆一只手扶住车厢挡板,点燃了香烟,喷云吐雾的同何关闲聊。
呼出的白雾和烟气混在一起,旋即被早春的寒风吹散了。
烟头的火苗忽闪忽灭。
他猛抽了一口,将还剩下小半截的烟屁股扔出车外,引来好几个衣衫褴褛的小乞儿的争抢。
路边,两个安南巡捕挥舞着警棍驱赶,一个乞儿被打的嗷的一声惨叫,一瘸一拐的躲藏,安南巡捕哈哈大笑的让乞儿学狗叫……
军卡远去,程千帆咬着牙,抓住车栏杆的手指,指节也因为用力而发白。
这该死的世道!
这就是无数和自己一样的同志,甘愿抛头颅洒热血去战斗的——
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