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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人能够预料到李天澜会激进到如此程度。

李天澜问过里克两次，他还有多少军队。

第一次问过之后，晚上就有了凯撒酒店门前的战争。

现在他第二次问起里克，究竟是什么意思？

里克不敢确定。

但他可以肯定，无论李天澜是什么意思，最起码不会是跟第一次他问起这个问题时的意思一样。

“殿下”

里克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语气里的颤抖。

现在的他对李天澜已经没有什么反抗的念头，而且也无力反抗，可似乎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了掌控着自己命运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这完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赌徒，他永远都在孤注一掷，永远都在富贵险中求，如此极端的风格可以让他一步登天，但同样也会让他以及他身边的所有人都万劫不复。

现在的里克首相依旧没有反抗李天澜的念头。

可他却极为恐惧。

那是一种对未来的无限恐惧。

“太太急了啊殿下。”

里克加重了语气，声音颤抖，已经近乎是哀求。

李天澜沉默了一会，平静道：“是急了一些，不过”

他好像是思索了一瞬，随即道：“无论如何，阴影王座必须拿下，里克，让你的军队进攻，不惜一切代价！”

他的语气很淡。

但却很坚决，没有丝毫周旋的余地。

里克怔怔的应了一声是。

面前的屏幕里，金瞳再次向前进了一步。

指挥部响起了忙碌的电话声。

几名乌兰国的军方参谋走过来请示他下一步的行动。

里克静静的看着屏幕中属于自己的军队。

他的内心完全绞成了一团。

所有人都知道，事情演变到了这一步，不会再有第二个命令。

唯一的命令就是进攻。

但在里克开口之前，没有任何人敢于下达这个命令。

这完全是等于让海量的士兵去死！

如今雷基城可以调动的军队数量高达五万人。

五万人同时冲上去，不要说金瞳，就连王天纵都扛不住。

金瞳自然可以一个人掀起腥风血雨勉强杀出去。

可问题是她不是一个人。

她是阴影王座的女王。

她的身后，是阴影王座的上千名精锐。

雷基城如今在整个世界的注视之下。

金瞳如何能退？

不能退，就只有死战！

里克的身前有李天澜，他不能退。

金瞳的身后有阴影王座，她也不能退。

今夜的雷基城，无论胜负，都注定会血流成河。

里克缓缓转过目光，落在了指挥部的其他人身上。

几乎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观察着他，等待着他的命令。

里克缓缓握紧了拳头，深呼吸一口，沉声道：“不惜一切代价。”

“进攻！”

李天澜挂断电话的时候，王天纵还站在院落里，静静看着凯撒酒店的方向。

凯撒酒店很高。

站在总统府，平日里都能看到凯撒酒店的辉煌灯火。

可如今那片灿烂灯光已经完全消失，整个凯撒酒店都已经彻底崩塌。

王天纵站在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李天澜的感知中，这种状态下的王天纵完全就像是一团云雾，安静，虚无缥缈，同样又深不可测。

李天澜看着王天纵的背影，沉默无声。

“你太急了。”

东城如是走到他身边，轻声开口道。

“你也这么觉得吗？”

李天澜看着她问道。

东城如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道：“风险太大。”

“我只是有种感觉，这样的局面，拖下去对我是不利的。”

李天澜看着王天纵的背影，轻声道：“时间未必站在我这一边，东欧乱局要尽早结束，越快越好。”

王天纵给他的感觉越来越沉重，却越来越清淡。

他暂时还无法理解这种感觉的具体韵味。

可他现在已经可以看到武道的终点。

他能察觉到王天纵正在一刻不停的朝着武道最终的终点迈进，一步一步。

他走的很慢，步子很小。

可他距离终点同样也很近。

也许明天，也许下一秒，王天纵就有可能迈过那条线。

如果王天纵真的成功突破，他和雪舞军团在东欧所做的一切都会变得没有意义。

“你不喜欢东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