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遇到任何阻力,王天纵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带着王月瞳离开了东皇殿的大门。
中洲的情报巨头刘双华亲自开车,车身细微的抖动中,灯光照射出去,将路旁的花坛照耀的一片惨白。
王月瞳站在拉开的车门前回首。
视线中李天澜依然静静站在那,不露声色。
王月瞳紧紧咬着红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只是痴痴的看着门内沐浴着月光的那道身影。
她的身后有灯火,也有夜风,风带动着秋日的落叶飘扬向高空,她的长裙与发丝在夜间的灯光下飞舞,有种近似于肝肠寸断的不舍与凄凉。
这个初次相见时沉默而安静的男人。
这个在入学演习中狠辣而果决的男人。
这个在危局之中挡在自己身前一剑焚天的男人。
这个明明救了自己,当初却坚持着要跟自己两清的男人。
两人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但感情本就是不需要时间来衡量的情绪。
相遇,初始,亲密,一直到离别。
直到这一刻,王月瞳才清晰的感受到李天澜在自己内心的重要。
割舍不下的重要。
她早已迷恋上了这种呆在他身边的安心感觉,哪怕她一开始就知道两人不会有未来。
但她却没有想到,这种没有未来的感情,最终也没有得到一个可以让人心满意足的结局。
王月瞳笑了起来,泪眼婆娑,楚楚可怜。
人生第一次发花痴,这所谓的初恋,果然是甜美而苦涩。
王月瞳挥了挥手。
晶莹的泪光终于落在了地上。
李天澜一动不动,只有决绝。
黑色的轿车沿着马路不断远离,最终消失在远方。
目光不能至,心亦不能至。
李天澜终于感受到了寂寞,近乎空荡的寂寞。
哪怕他知道李拜天宁千城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秦微白与他再无关联。
王月瞳回了北海。
开始只为自己而活的李氏有了爷爷站在最前面支撑着,也与他无关。
就算是他不多的几个朋友,身后也都有着各自的势力。
李天澜根基全废。
他失去了武道,似乎也没有了责任。
直到这个时候李天澜才发现,原来自己的人生,除了背负的责任之外,自己竟然是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
李天澜惨笑一声,他的身影在夜色中变得落寞,那是一种无法用任何言语表达出来的心境,孤单,凄凉,无助,茫然的没有方向。
他就站在这里,但却仿佛失去了灵魂。
于是他整个人看上去都似乎像是消失在清冷的夜色里,变得彻底虚无,了无生气。
东皇殿门口,两名保安相互对视一眼,眼神疑惑而凝重。
他们终归不是普通的保安,所以更能感受到李天澜此时那种近乎沉寂的状态。
两人不知道这种状态到底是好是坏,一时间显得有些为难。
“去看看?”
身材高瘦的保安皱了皱眉,嘴里是在询问,但身体却已经下意识的走向了李天澜。
身材矮胖的保安犹豫了下,沉默着跟上。
无声无息中,李天澜重新睁开了眼睛。
他的视线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明平和。
两名保安走到他面前。
三人同时愣了下。
身材高瘦的保安反应极快的露出了一副憨厚笑脸,老实巴交的安慰道:“老板,要不要喝点酒?自己酿的米酒,不上头。”
“我不是你们的老板。”
李天澜摇了摇头,静静看着面前的保安:“你们叫什么名字?”
“李大壮。”
身材高瘦的保安继续憨厚。
“李二旺。”
身材略矮的胖子表情天真。
即便是李天澜现在心情极差,此时也被这两位仁兄逗的险些笑出声来,他摇了摇头,指了指门前的值班室,当先走了进去。
值班室内比较简陋,一台二十寸的彩色电视机,两张硬板床,简陋的电脑此时关着,崭新的一架上挂着衣服和电棍,一张小桌子摆在值班室中央,桌上果然摆着一瓶没什么商标的酒水,还有一叠花生米。
李天澜扫了一眼,摇了摇头道:“委屈两位了。”
“不委屈,这里工资高,环境好,还清闲,挺好的。老板你别客气,坐啊。”
李大壮热情的招呼着,似乎有些受宠若惊。
“别装了。”
李天澜淡然道:“工资高?给两位惊雷境的保安发工资,就算我去卖血都发不起,两位呆在这里,我都替你们委屈。”
他拿了个小马扎坐下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