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外围的巡逻士兵终于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抱起了手中的枪械指向了老人。
大战当前,一个身份不明却强的离谱的老人一个人手持星辰旗来到战场,这件事怎么看怎么诡异,巡逻士兵可绝不会因为对方手里的一面旗帜就认定他是自己人。
“你是谁?!”
巡逻士兵中,一名中尉死死抱着手里的枪械,眼神平静的看着面前的老人。
“我啊”
老人拿着旗杆,站在巡逻队面前,眼神似乎有些恍惚。
“我是中洲的一个老兵。”
他的眼神深深的注视着前方的那片山脉,轻声道:“我叫李鸿河。十九年前,我的儿子,就牺牲在前面的这片山脉中。”
是牺牲。
说起这两个字的时候,老人的语气格外的清晰,带着一种执拗。
“李鸿河?”
中尉愣了愣,抱着枪,下意识的喃喃自语道:“似乎有些耳熟”
李鸿河笑了笑,抓紧了手中的旗杆,语气平和道:“二十多年前,边境禁卫军团,是在我的提议下成立的。”
他不理会这队呆滞的士兵,一步迈出,身影已经直接出现在了山脚之下。
他终于放缓了脚步,可气势却愈发高涨。
成会宁死死的盯着前方的老人,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他从来都不曾想到,在今日这种场景中,他竟然会看到这位隐居在南云边境的殿下。
三十岁入无敌境,一生中斩杀六位无敌境高手,十年的神榜第一,一生百战,未尝一败!
守中洲,镇北美,纵横非洲大陆,睥睨南美群雄,威压一个时代。
那是辉煌到极致的前半生,光芒万丈,天下无敌。
他是李鸿河。
是曾经的中洲战神。
是如今的中洲老兵。
是一个时代所有人的信仰。
成会宁眼神恍惚,隐隐约约,他似乎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回到了他刚刚加入边境禁卫军团的那段时光。
那个时候,他站在另一位殿下身边,被眼前这位殿下亲自授予了中校军衔,那个时候,眼前的这张脸庞还并不苍老,他的一举一动,都有种神采飞扬的霸气凌厉。
那个时候,他将军衔亲自带在自己的肩膀上面,笑眯眯的说了一句:“小伙子们不错,好好干,保家卫国。”
那是李氏最为荣耀的时代。
那是北海王氏和李氏联手,足以让整个黑暗世界都在脚下匍匐的时代。
当那个时代过去,当李氏的光芒散尽,时光在无声无息中发出轰隆的声响,飞快的流逝。
转眼之间,竟然已经过了将近二十年。
曾经的中洲战神已经不在,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已经白发苍苍的中洲老兵。
冤屈,无奈,凄凉,从巅峰跌入尘埃,从战神变成老兵,这个为了中洲奉献了一切的老人,无论经历了什么,自始至终,他都一直沉默着,无怨无悔。
只是曾经的战神,却已经不在了。
只剩下一个手持国旗的老兵。
视线中,李鸿河还在慢慢的走着,从山下到山上。
可成会宁不知为何却已然是泪流满面。
为了那杆在二十年的风霜中已经破旧的国旗。
为了面前的老兵。
这一刻的成会宁不在是黑龙军团的军长,不在是中洲的中将,在这个为了中洲风险一切的老兵面前,他也只是一个老兵。
一个第一批加入边禁军团,并且一直存在,一直征战的老兵。
山风吹拂,山巅寂静。
一道激动的带着哭腔的癫狂声音声嘶力竭的在山巅响起,似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边禁军团老兵成会宁,见过殿下!”
“边禁军团老兵白止境,见过殿下!”
“边禁军团老兵刘传海,见过殿下!”
“边禁军团老兵付国强,见过殿下!”
山上山下,一道又一道的身影在李鸿河走过的路上纷纷单膝下跪,拼尽全力,嗓音嘶哑的咆哮出声。
那是一种狂热至极的嘶吼,近似于信仰。
这是第二师团年纪最大的一批人,没有一人的军衔低于中校,每一个人的军衔都高于现在的李鸿河,可现在,他们只是一个老兵。
李鸿河手中的旗杆微微波动了下,随即再次凝滞。
“都起来。”
李鸿河缓缓走上山顶,语气温和,轻声道:“你们不错。”
所有人的脸色都激动的涨红,竭尽全力的怒吼道:“愿随殿下杀敌!”
“不必。”
李鸿河没有回头,他路过成会宁和白止境,站在了山巅的最前端,轻声道:“你们抓紧时间构建防线,我挡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