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逐渐转变成了一种无比炫目的淡金色。
淡金色的血珠落在了面前的颜料盒里。
林清雅的脸色突然变得无比苍白。
她的气息表面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整个人却带着一种仿佛源自于灵魂的虚弱和疲惫。
“姐姐,颜料。”
林清雅轻轻开口。
“画画就画画啊,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血?”
东城月语气有些复杂的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她打开一个个罐子,将里面的粉末晶体全部混合在一起,然后加入了林清雅拿出来的清水,所有颜料跟那一滴淡金色的血色完全融合到了一起。
“因为我有预感。”
林清雅微笑道:“父亲会很喜欢这幅画,母亲也会很喜欢,这毕竟是子女的心意,会陪伴他们很久的。”
“那也没必要用自己的血吧,很恐怖不是吗?”
东城月摇了摇头。
“因为我画里的画面,总有一天会出现的。”
林清雅轻声道:“我无法确定结局,但有了开始,就能干涉过程,命运中的风景,也值得这一切。”
加入了无数材料的颜料在颜料盒里逐渐晕开。
“姐姐。”
林清雅低声道:“我需要你的一滴血。”
她拉过东城月的手掌,轻轻挤出了一滴血珠。
血珠汇入颜料盒的一瞬间,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东城月突然怔住了。
冥冥之中,她似乎感觉到自己的那滴鲜血跟自己建立了联系,而自己跟那一盒颜料,跟林清雅,跟眼前的面板与宣纸都建立了联系。
林清雅挑了一支画笔,蘸了颜料,在洁白的宣纸上落下了第一笔。
色彩极重的黑色在雪白的宣纸上一笔划下来,是一道从左上角一直拉到右下角的斜线。
这一刻林清雅手中的画笔如同刀锋,仿佛要将宣纸一刀斩断。
笔墨与宣纸上被东城月涂抹上的粉末相互融合。
那一笔浓郁的黑色开始渲染出了无数黑色的线条。
“姐姐来一起。”
林清雅轻声道。
“可是,画什么呢?”
东城月有些茫然。
她是懂绘画的,就如同她跟李天澜说的一样,她小时候的生活有过短暂的苦涩,但自从进入林族之后,从小到大,林族完全是那她当成公主在养的,她后来成了剑王朝的首席执行官,但在剑王朝出现之前,琴棋书画,她大都有涉猎,但林族本部那种奇特的环境里,她从来都不缺艺术方面的老师。
“画什么都可以。”林清雅笑了起来。
那一滴金色的血液离开她的身体之后,她似乎连说话都变得有些困难,那种极度的疲惫清晰的出现在东城月的眼里,东城月甚至能看到林清雅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长长的睫毛不断的颤抖着,似乎随时都可能昏睡过去。
而她拿着画笔的手掌也在不断颤抖着,柔软的笔锋在宣纸上不断游走。
画画?
在东城月的角度看来,林清雅完全是用一堆她不懂但却注定价值不凡的东西弄出了颜料,然后就开始随意的拿笔在宣纸上乱来。
弯弯曲曲的直线,乱七八糟的横线,扭曲抽象的笑脸,像是一个孩童的随意涂鸦,整张宣纸都在很短的时间里都布满了凌乱不规则的线条。
林清雅递给了东城月一支笔,轻声道:“姐姐随便画就可以了,画什么,是我们的选择,最后呈现出来的画面”
她顿了顿,轻声道:“是命运的选择。”
“真的可以吗?”
东城月接过画笔,有些不确定。
“可以的。”
林清雅的声音温和而笃定。
东城月犹豫了下,试探着在已经是乱七八糟的宣纸上划了一笔。
这一笔下去,东城月突然莫名的觉得自己有些疲惫。
看到林清雅没说话,东城月咬了咬牙,开始在宣纸上乱七八糟的胡搞。
时间缓缓流逝。
姐妹俩混乱的笔墨几乎布满了整片宣纸。
最终呈现出来的结果,根本就不配叫一幅画,而是宣纸上散落着的无数抽象扭曲的线条。
东城月坐在林清雅身边,呆呆的看着她和妹妹的作品。
她这一辈子都没画过这么乱七八糟的画,她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画了些什么。
林清雅的眼睛已经有些睁不开了,但却犹自在强撑着,大眼困顿,喃喃道:“真美啊。”
“你的审美可真畸形怎么看上东城的。”
同样觉得很累的东城月翻了个白眼。
“但是真的很美啊”
林清雅漂亮的大眼睛里失去了神采:“姐姐,我好困”
“那就去睡会?”
东城月拉住了林清雅的胳膊。
“不要”
林清雅鼓着嘴巴,有些倔强:“还要在等等我要等我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