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庞。
被陶瓷划破的手掌沾染着鲜血,落在了的脸庞上。
李狂徒的笑容彻底凝固下来。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仍旧流淌着鲜血的手掌。
血珠流动的速度很慢,殷红的色彩无声无息的从伤口中冒出来,变得饱满,然后缓缓低落。
李狂徒的瞳孔一点一点的收缩起来,眼底深处逐渐变得疯狂。
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她死死的盯着李狂徒的手掌,脸色微变:“为什么没有愈合?”
李狂徒没有说话,似乎有些出神。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要失去什么。
二十多年前,叛国案尘埃落定,他以将死之身被无为大师抽空了中洲龙脉重塑生命,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可以算是承载中洲龙脉的根基,无穷无尽的生机让他彻底破碎的根基完全重塑,恢复到了巅峰无敌境,但李狂徒始终不曾得到龙脉的核心,也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那朵花。
四年前,天都决战,明明说着不偏不倚的无为大师却将那朵花交给了李天澜。
李天澜死而复生。
那就是从那一刻开始,龙脉在李天澜身上重聚,他背负着龙脉,无穷的气运与生机支撑着他三年的远游,最终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龙脉的气象愈发峥嵘。
中洲的国运愈发雄厚。
李狂徒对此不服过,但却并没有恐慌过。
因为这段时间里,李天澜即便是背负着龙脉,但李狂徒仍旧有着龙脉一部分生机的滋润。
神龙见首不见尾。
如果说李天澜承载的龙脉已经变成了龙首的话,那么在玄学角度上来说,李狂徒就是站在了龙尾上,气运没有定数,他依旧觉得自己有夺回龙脉的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半年的时间,他原本极重的伤势已经重新稳固下来,有了彻底恢复巅峰状态的希望。
有龙脉生机的滋养,他的身体无论是愈合速度还是恢复速度,都要比起同境界的人快得多。
可现在
陶瓷划破了手心,不过一点皮肉伤,这么长的时间里,为什么这一点小伤口还是没有愈合?
李狂徒的内心一瞬间沉入了谷底。
久违的慌乱从内心浮现出来,他眯起了眼睛,深深呼吸,突然道:“晚饭不用等我了。”
脸色苍白,不敢说话。
“有些问题我需要安静下来,我去冥想。”
李狂徒缓缓道,他直接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冥想室。
整个世界在闭上眼睛的时候静了下来。
内心的烦躁一点点的消失。
无数的喧嚣似乎都离他而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李狂徒身心宁静,这一刻,似乎所有的琐事都已经离他而去。
猛然之间,已经沉浸在冥想状态中的李狂徒睁开了双眼,面色巨变。
一片朦胧的雾气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冥想室内。
雾气也来越浓,不断增加的雾气几乎遮蔽了冥想室内的一切。
李狂徒的身体顿时颤抖起来。
这一刻他清晰的感受到体内的伤势正在疯狂的愈合,一些暗伤也都在好转,可体内那原本属于龙脉的生机却在不断从他身体中抽离出来,越来越多。
无数的生机在他体内流动着,恢复着他的伤势,然后涌出他的身体。
冥想室里的白雾逐渐变浓,又逐渐变淡。
所有的雾气都消失了。
但却也没有回到李狂徒的体内。
李狂徒猛然站了起来,脸色有些扭曲。
“这怎么可能?”
他不停的深呼吸,死死咬着牙:“谁偷走了我的龙脉?”
神龙见首不见尾。
李天澜是龙首的话,那么龙尾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
不是李天澜的话,会是谁?
李狂徒的表情逐渐平静,最终变得面无表情。
站在冥想室里,他沉默了很长时间,才漠然自语了一句:“为什么?”
他掏出了手机,拨了个号码。
“殿下。”
电话很快接通,黎明的声音响了起来。
“给你三天时间,无论如何,把中洲的玄玄子带到我面前。”
李狂徒面无表情道。
玄玄子在疗养院中缓缓苏醒。
下午时分朦胧的冬日阳光从窗户中洒落进来,静谧而温暖。
“你醒了?”
圣徒的声音响了起来。
玄玄子张了张嘴,有些茫然。
他的瞳孔中还残留着昏迷前的漫天流星,此时看着窗外的阳光,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呆滞。
“怎么回事?”
玄玄子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