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里的北海王氏,而他面对着那一切,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王天纵告诉他,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成为一个合格的领袖。
“怎么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领袖?”
那一年,那一天,帝兵山如血的残阳透过窗子照射在王天纵的书房里,窗外的北海潮起潮落,帝兵山上人来人往,鸟语花香,那个初秋的阳光下,北海王氏还拥有着属于自己的盛世,无比的绚烂。
年仅十八岁的王圣宵已经进入了燃火境,他站在书房里,看着王天纵,很认真的问道。
王天纵看着窗外,看了很长时间。
他转过身,眼神变得无比深沉。
王圣宵至今都仍然清楚的记得父亲的答案。
属于他自己的答案。
“身为领袖,你可以做任何事情,可以做任何决定,可以说任何话,但最重要的一点,无论面对什么局面,无论身在什么处境,千万,绝对不能对被你领导的人说不知道。”
“为什么?”
“因为你是领袖。”
“别说不知道,那不是属于领袖的权力。无论在什么样的处境里,追随你的人都会等着你的决定。哪怕你的决定是错的。别说不知道。”
王圣宵默默吸完一支烟,长长出了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今晚做的决定是不是对的,无论对错,这都是他的决定,他没有说不知道,但这一刻,他突然想知道别人对他这个决定的看法。
他转过身,看着王静心:“你说两位理事今晚该不该出现在这里?”
王静心愣了愣。
王圣宵的眼神并不如何凌厉,但这样的问题,王静心很清楚自己不能有丝毫含糊:“站在我们的立场上,应该。”
他犹豫了下,继续道:“但站在临安议长的立场上,不该。”
“是啊。”
王圣宵轻轻叹息:“但很多时候,我们哪有这么多选择?”
“李天澜,太危险了。”
王静心缓缓道,现在即便提起这个名字,他的内心都会感到一阵惊悸:“他敢这么做,我觉得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知道我们该怎么选择了。”
“我从来没小看过李天澜。”
王圣宵平静道:“未来的天骄,他可以狂妄,可以目中无人,但绝对不会愚蠢,更不是傻子。”
“可就这么帮他挺过去?”
王静心有些不甘心:“如果没有我们的话,豪门集团处理不了这次事件。”
这次的事情,如果东南集团不出手的话,豪门集团根本保不住李天澜,甚至有可能把自己都搭进去,而此番东南集团出面力挺李天澜,在王静心看来,无疑是对豪门集团释放了相当程度的善意,但却未必能在接下来的博弈中得到什么回报,甚至可以说是注定得不到回报,这种亏本生意,才是让人心里最不痛快的。
“帮他也是帮我们自己。”
王圣宵摇摇头:“有些东西,很多时候都是不能计较敌我的,脑子一热痛打落水狗,接下来很可能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甚至是灭顶之灾,起码现在,我们和李天澜,都有自己必须守护的底线和规则。有些规则,不能被践踏。”
他的眼神有些严肃:“从黑暗世界的角度来说,天南是李天澜的领地,毋庸置疑。就像是北海是北海王氏的领地一样,轩辕城的市长不合李天澜心意,他能杀齐木林一家,这是李天澜的态度。而我们支持李天澜,也是我们在表达自己的态度。今晚这件事情,我们不出手,李天澜或许会很惨,但未必会死,李天澜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得到了惩罚的话,那么下一次,中洲就会顺理成章的干涉北海行省议长的人选,李天澜的底线能践踏,那刚刚被李天澜横扫过的北海行省的底线,又算什么呢?”
“这件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无论如何,东南集团都要支持李天澜,向中洲表达自己的态度。李天澜能因为轩辕城市长的位置杀齐木林一家,日后如果中洲想要染指北海,李天澜能做的,我们北海王氏一样能做,甚至会更加疯狂。”
王圣宵声音冰冷,眼神中满是坚决。
任何豪门都会有属于自己的领地概念。
而这样的概念,北海王氏无疑是最重的。
十六万平方公里的北海行省,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说,都是北海王氏的领地,也是东南集团最重要的根基,数百年的时间里,北海行省的议长,北海军团的军团长,都是由北海王氏内部指定的,中洲从来没有插手过,但没插手,不代表他们不想插手,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而已。
而如今,机会来了。
李天澜和轩辕城市长的事件就是一个最佳的试探机会,王天纵不知所踪,更是可以让中洲放下顾忌。
天南可以说是李天澜的领地,李天澜申请成立轩辕城,只是申请,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向中洲要求过什么援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