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琅前世没有看到这“壮观”的场面,今世自然不能错过,这些天来,每天都有数辆绿色的解放卡车在街上飞驰而过,车厢里犯人被捆的五花大绑,低着头,后背上还立着一块木牌,两旁各站立一名警察,神色肃穆威严至极,车上的喇叭上播放着这些犯人的恶事,走一路放一路。
那些犯人先是在市中心的街心广场伟人雕像下面接受公审,当场宣判死刑,然后直接拉到刑场行刑,但在此之前还须经过游街示众。
这游街的场面让刘琅可是记忆深刻。
前面由鸣着警笛的警车开道,后面紧跟着一辆辆解放牌大卡车,每辆卡车上站着一名将要被执行死刑的犯人。
犯人被五花大绑,由于将临的死亡和游街的耻辱而面如土色。
他们胸前挂着木牌,上面写有名字、性别、年龄及罪行等,在他们的名字上面还画着黑色的大“×”。
行刑车沿途播放广播,宣传“严打”斗争,控诉犯人罪行。路过的大街小巷,引来无数百姓围观,公安人员在旁边维持秩序疏导交通。
车上的犯人一个个面如死灰,车下的百姓们也是吓得不轻,各个脸色苍白,
如此“壮观”的场面恐怕在此以后就绝无仅有了。
同时各地的校园还经常张贴审判犯人、游街示众、刑场行刑的实景照片,张贴这些照片的本意,与游街示众一样,意在教育民众遵纪守法,希望祖国的花朵从小见证残酷的行刑场面,长大后不会重蹈覆辙。
对“生”才刚刚有些朦胧体味的孩子,面对“死刑”这两个字眼,心中必定是生出恐惧。尤其是血肉模糊的死刑场景印在幼小孩子们脑海里,成为成长记忆里长久挥不去的一抹阴影,别说是这帮小孩子,就是刘琅父母这样的大人看到也是双腿发麻,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千万别犯事。
刘琅还记得“八三严打”时有这样一句口号:“可抓可不抓的,坚决抓;可判可不判的,坚决判;可杀可不杀的,坚决杀。
这么做好不好?就算是三十多年后,很多人都在争论,有人说“严打”践踏了法律,让很多无辜的人也遭受了磨难;也有人说“严打”打击了许多违法犯罪分子,保障了公民的人身安全和社会生活安定,收效明显。
总之是各有各的道理。
在刘琅看来,“严打”势在必行,没有“严打”,还真的无法遏制社会上越演越烈的刑事案件。
但社会上出现如此多的刑事案件,究其根本还是在法律不健全的原因,十年浩劫之下,法制的建设根本没有,人们也不在乎法制,没有贫富差距的情况下自然无话可说,可一旦有人赚了钱,其他人立刻眼红起来,对金钱的贪婪加上法制的缺失,别说是中国这种落后国家,就是发达国家,社会必然出现混乱。
而法律的健全是一个过程,不是一撮而就便能完成的,在这种情况下,要想尽快的打击犯罪,“严打”就是唯一的选择了。
“严打”降临,每天大街上都有解放卡车载着“罪犯”飞驰而过,刘琅从父母的嘴里听到最多的就是谁谁被抓了起来,爷爷也时常告诉家人,尤其是刘琅的二叔,让他不要惹事,可以说,在这时候每个家庭都是人人自危,以至于王抗日都跑来了两次,看看刘家是否惹了麻烦,看到他们无事才放下心来,临走时还不停嘱咐。
总之一句话,不该做的别做,不该说的别说,有人骂你有人打你不要还口还手,只要告诉民警,自然帮你出气。
“严打”就如暴风骤雨,将社会上的不良风气吹的七零八落,社会秩序也很快恢复过来。
算起来,“严打”对阜城这样的小城市影响还不算大,毕竟阜城这样以工业为主的城市“闲散”人员不是很多,一个多月的时间,刘琅在大街上也只看到有六七十人被“游街示众”,这意味这整个阜城被枪毙的“罪犯”也就这么多了,跟那些动辄几百数千被判死刑的大城市是无法相比的。
别说是首都沪市这样的大城市了,即使是辽北省的省会沈城,短短几个月内就抓了近万人,被判死刑的“罪犯”多达一千多,剩下的人都关进了监狱,一时间沈城的监狱都人满为患,有些“重刑犯”还直接被送到遥远的北疆,半辈子都要在无尽的沙漠中生活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如果一名亲人被判了刑,那对这一家人来说就如天塌下来一样,但是对于国家和社会来说,这一场“严打”不过是为了改革“保驾护航”的运动而已,帝国主义不好对付,这些“歹徒罪犯”还不好对付?在英明神武的人民警察面前犯罪份子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现在国家的目标就是发展经济,全社会都要围绕这个目标展开。
国家的首长亲自来到了辽北省,亲自过问今年的经济发展情况,省里的领导悉数参加,连肖南光也被找了过来,不过在这个会议现场他不是主角,主角是国家的首长和辽北省的父母官。
“老丁呀!今年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