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色昏暗,军营之中一片寂静,除了来回巡视的一队队军士走过的声音外,周围再没有半点声响。
在外出与陈先生短暂交流后,沈钰便回到了军营。一个人默默走向了中军大帐所在。此刻他的心中很平静,甚至没有半点波澜,完全没有大战将临时的忐忑。
这段时间他大体摸清楚了那个冒牌货的实力,宗师圆满之境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不可谓不强。可是有心算无心之下,他完全有信心可以一击必杀。
“石将军,你小心些!”看到向这边走来的沈钰,早就跟他混熟的守卫冲他低声提醒道“大帅现在心情不好!”
“听说少将军前些时日练功出了岔子,连一身功力都差点废了。如今少将军陷入昏迷之中,已经有好几天了,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这事情我也听说了!”这时候,旁边另一位守卫也插嘴说了一句“据说少将军练的是一门奇功,能化去自己一身功夫,以破而后立,重塑根基。可惜,好像少将军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是么?”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沈钰是真没想到这功夫练起来会有这样的后果,叶听海为了摆脱被控制也是真够拼的。
还什么破而后立,重塑根基,要不是这功夫是他现编的,说的他自己都差点信了。
“你们离得远一些,我有要事要向大帅禀报,此事绝密,切不能让第三者知道!”
“是,将军!”听到这些后守卫也不疑有他,自家这个大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有了这样的习惯。只要有大事要商议,他们这些守卫必须离得远远的,不能靠近一点。
曾经有一名守卫因为稍稍离得近了些,竟然被直接斩杀,自此他们就谨记了这件事。所以在沈钰跟他们说完之后,他们立刻识趣的退得远远的。
“这算不算是自寻死路!”看着这一幕,沈钰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就走了进去。
“出去!”
刚走入大帐之内,沈钰就听到一道暴躁的冷喝声,不过他对此并不在意反而是轻轻一笑后,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大帐之内只点了几只火烛,昏暗的烛光映照着一张冷峻的面庞。唇上的胡须浓密,体型匀称,一身将帅甲胄在身,整个看上去不怒自威。
唯有那一对不时眯成两道细缝的眼睛,隐隐破坏了这整体的气质,透露出他心内无情而冷酷的本质。
那双眼睛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将军,反倒是隐藏在角落中,冷血无情的杀手。
“大帅,这大晚上得怎么不多点几根蜡烛!”走上前,沈钰用火折子将这里的火烛点上,又从随身空间中悄无声息的掏出了几根蜡烛,同样点上摆在了烛台上。
“本帅让你出去!”
“哈哈!”闻言沈钰连半点反应都没有,反而是淡淡的回怼道“大帅,你是真把自己当成这东宁军统帅了,你难道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么?”
“放肆!”双目之中闪过一道杀机,叶靖冷冷的盯着沈钰,那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神,以及那浑身上下散发的冰冷杀机,足以让人遍体生寒!
“不错,本座的确不是这东宁军的统帅,可也不是你这狗一样的东西可以随意放肆的!”无情的声音响起,虽然语气平静但却透着一股彻骨的冰寒。
这一刻,沈钰感觉自己犹如是被毒蛇给盯上一般,身体的每一处都传来极度危险的信号。
“果然!”低下头,沈钰的双眼之中难掩兴奋之色。一直以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揣测而已,如今对方是真真正正秦口承认了自己并非叶靖,彻底实锤了。
既然如此,那就真的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手在蜡烛上轻轻挑了挑,让这些火苗变得越发旺盛。而在对于这位冒牌货身上的杀气,他表示完全不担心,小场面而已。
不过沈钰此时的动作落在对方眼中,却让他难免勃然大怒。什么时候一个蝼蚁般的小人物,也敢无视自己了,狂妄,放肆,不知死活!
“石宁,你不过是个低等执事而已,哪怕是攀上了其他的人的高枝,在本座面前依旧如蝼蚁一般。我千血教的规矩一向是尊卑有序,见了本长老,你竟敢不跪?”
“千血教!”眼中猛地闪过一道精光,连手上的动作也是微微一顿,沈钰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他们。
在他还是百安县县令的时候,曾剿灭的章南巨寇的首领,便是千血教的一位执事。章南巨寇虽然只有数千人,但依附他们的大大小小的土匪贼寇可是足有近万人。
而且当时那位章南巨寇的首领,干的是官匪勾结的买卖。在一起发财的同时还留下了证据,就相当于抓住了那些来往官员的把柄要害。
将来若是他们振臂一呼,这些人又该何去何从。好像,他们也没的选吧。毕竟,勾结千血教可是“铁证如山”呐。
而像章南巨寇大当家这样的,千血教又在各地究竟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