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南华域中心所在的长兴城,一座规模宏伟的府邸内,一位身着便衣约莫六十来岁的老者,正狠狠的将手里的奏报摔在桌子上,脸上的怒容怎么也遏制不住。
而在他身旁,也同样有一位中年人静静而立。若沈钰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认出来这位站在一旁的中年人,就是他曾经见过的陈先生。
“一年时间三个县令,一个跟他们狼狈为奸,另外两个则是死的不明不白,这群江湖人士简直无法无人天,他们想干什么?他们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他们眼中本来就没有王法!”旁边的陈先生也是一脸无奈,当然这些话他也就在心里嘟囔两句。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指望江湖人畏惧王法,还不如指望他们一个个都变成真正的正人君子来的靠谱些。
“现在何人能接替这个位置,谁还敢去?”收敛了脸上的怒气,老者反而显得有些不怒自威,这是长久上位者才能培养出来的气质。可见老者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陈先生,你是我儿的心腹,你可有信得过的推荐之人?”
“这.......”稍犹豫了一下,陈先生想了想这才说道“老大人,我倒是知道一人可能合适,不知道大人同不同意?”
“谁?”听到陈先生这么说,老者突然来了兴趣,毕竟他儿子的这位智囊可不是一般人。据他所知,这位陈先生一般不会轻易举荐人。但只要他开口,必然是最合适的。
“百安县县令沈钰,我在百安县找到小姐的时候,与他曾有一面之缘!在下思来想去,此人应该最是适合!”
“哼!”似乎听到了什么令他不爽的事情,老者轻哼一声,一脸的不满的嘟囔道“我那宝贝孙女的婚事,我这当爷爷的还没发话呢,这个逆子倒是自己敢做主了,还害的我宝贝孙女离家出走吃了不少苦!”
“他就是感觉自己翅膀硬了,还敢自作主张!我看,就是欠打!多打两次,他就知道轻重了!”
得!听到老大人的话,一旁的陈先生也是一脸的无奈。他话中的重点在沈钰,而这位老大人明显把注意力放在了小姐身上。而且这位老大人的脾气,果真如传闻中那么火爆。
而且联姻之事的提议,其实也有他的一份。好在老大人不知道,就让大人自己背锅好了。
大人,真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有些爱莫能助。谁能想到小姐压根没往家走,而是直接来到老大人这里,还向老大人告了状,这也没听说小姐有打小报告的爱好啊。
依照老大人这脾气,大人这一顿打是免不了了。反正都是挨打,一个人承受了,总比两个人都挨打来得强。
“算了,不提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了!”摆了摆手,老者转而说道“这个百安县县令,我那宝贝孙女倒也曾跟老夫提起过!”
“听我那宝贝孙女说,此人为防止河堤决口,能连续数天不眠不休住在河堤上,与百姓一起围堵缺口。之前潭州数郡之地河堤大大小小都有决口之事发生,唯有百安县得以幸免,此人功不可没,倒是个干吏!”
能得到这位老大人一个干吏的评价,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不过陈先生对沈钰的印象很好,沈钰当初那一阵胡侃,着实侃的他晕乎,此时不由就多为了他说了几句好话。
“老大人,不仅如此,潭州水灾过后,流民遍地,饿殍无数。据我所知,这位沈大人立刻就选择了开仓放粮,而且还用了以工代赈的方法,组织流民修筑河堤,开垦良田,既让这些百姓有饭可吃,又让他们有活干,不至于因为无所事事而招惹事端!”
“如今百安县光接纳的流民,每日都有数千人之多,而且这个数量还在不断的增加中。可这么多流民在一起,百安县却无一丝差错,也并未曾有任何动乱!”
“哦?你这么一说,此人倒有些本事。不过,赈济灾民,修筑河堤等等都需要钱粮,这些钱他从哪来的?该不会是横征暴敛所来吧?”
老者沉吟片刻便一针见血,直指要害所在,这一点也是他最关心的。若这是一个为了政绩而不择手段的人,那才是最令人不齿的。
“老大人有所不知,此人刚刚上任,便查出县城府库亏空,随后便将首犯县丞蔡重拿下。而后又将与帮派纠缠不清的县尉拿下,这两家都是贪腐之辈,家财数万!”
“何况,其后他又查到百安县首富与被通缉的长岭郡知府有勾结,他便借此发难,令其捐出全部家资以赈济灾民。在下可以保证,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任何贪污,而且还从他自己口袋里拿出了不少以弥补财政不足!”
“哦?如此说来,倒是个能吏!”能吏与干吏虽然是一字之差,却是相差巨大的两种评价。这就意味着,沈钰在这位老大人心中挂上号了。
“你对他这么了解,想必对他应该是一直关注着,手里肯定有他的资料吧?”
“大人英明,的确有!”很快,陈先生便将自己收集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