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钧臣的存在,对于皇帝来说如若一片鸿毛。
哪怕世代为皇家效死。
这两年战死、杀死的将臣可太多了。
一步登天的人也有不少。
这样的人大多都担不了被委以的重任,难免是被言官弹劾至死的下场。
特别是这半年来,四方告急,皇帝跟前的大臣疯狂轮换。
陆家被封伯的事情,朝野内只有些许印象。
要不是这次建奴在草原上吃了瘪,谁也不会记起,曾经远北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而那贝海儿湖东北面,对于崇祯帝来说还不算陌生。
那边曾经是大明朝开国将士,最远追击过北元朝廷的地方。
永乐帝也曾亲征至远北,与周边的林中百姓厮杀。
从洪武年间就有明廷的细作活动,远北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大家了解。
只是在这冰冷的光景里,早就遗忘在脑后,本来谁也不会再对那地方有一丁点指望。
但事实就这么摆在眼前
“皇爷,就目前来看,在漠北能够起事的,也就是这些人了”
骆养性居于下首,递上一份名单过来。
他是锦衣卫指挥使,自然是要对所有安插过的人有所了解。
哪怕这里边的人,大多数最后都不知了去向。
曾经的档案尚存。
崇祯帝接过名单来看,上边写有一连串名字。
首当第一,果然是身手最为了得的陆钧臣。
此人素来心思沉稳,且武艺高强。
毕竟在塞外的汉人,有能力拉拢诸部起事的,只有明廷的使臣了。
他们本就做过充足训练,甚至有些几代人就是做这一行当。
要是在明强盛之时,一己之力在塞外拉拢起一票人马毫不稀奇。
“皇爷,昔日辽东旧部的线索也传回来了,陆钧臣私下还育有一子。
未在户籍之上,理应为一白丁。
此事说来不大,只不过从种种线索来看,这些人是从远北崛起。
大致方位,也是与陆钧臣和李天曾经所在的位置相符。
除此以外,还有被遣至漠北的一些使臣,也有怀疑的可能。
而且这些人做的事可不少。
怕是控制住喀尔喀东路一带,联合了车臣汗”
骆养性居于下首禀报,他这两日全然是为了这事奔波。
现在仍旧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模样。
“知晓了!”
崇祯帝听着这车臣汗部也眉头一挑。
那本来是关外仅存,对大明亲善的一处汗部。
曾经袁崇焕修建关宁锦防线时,也对那里的边民照佛,以此来牵制建奴的扩张。
只不过这是很早的事情了,袁崇焕死后,辽东事宜,再没有人做到如此细致。
可现在那边,又出现了一座城池
崇祯帝扶了扶额头,不再想这件事情。
只是绣袍一甩,走过一段距离,转入另一处大殿内。
转场办公素来是崇祯帝的日常。
早已是有群臣恭候于此。
流寇复燃与安抚百姓的事情被放了一放。
就目前情况来看,关外明显是多了一个不可忽视的存在。
骆养性按照皇帝的吩咐,将个中巨细与大臣们说明。
现在关外各地彻底失去掌控,探子是再没有保密的必要了。
“陛下英武!”
只待那伙人的背景逐渐被说明,聪明的大臣很快就感叹。
草原上的事情,朝野内外早就是议论纷纷。
这些人居然是皇帝插下的暗子,不可思议的事情成真了。
这夹击清军的事情,也应该是有皇帝的一份高瞻远瞩在里边。
就比如兵部尚书就一口咬定。
明军追出草原后,前呼后应,拿了不少的战功。
皇帝的视线被转移了,张凤翼也侥幸躲过一条命。
现在举国消沉之际,的确是需要一份捷报来安慰人心。
但这份战绩,也只是大明朝的一厢情愿。
从这段时间的试探来看,那座城池的主人很是高冷。
毕竟如果真的明军打了胜仗,那被掳掠出去的百姓,怎么要回来也是一个问题
“陛下,大明对于此城的态度,还需再做斟酌,若其亲明,则有求必应。
若其对明疏远,也应尽量拉拢。
此城的地位段然比不上朝鲜。
可这是在建奴卧榻之侧,靠近外敌南下的必经之路。
若是长期盘踞。
与我大明是利多弊少”
还是有清醒的人开始劝谏。
现在的粮草跟人口,与被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