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对爱美这件事出奇的认真,并且愿意为此付出大价钱,无论在哪个时空,都是一样。
“此物多少钱?!”
长沙公主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一丝颤抖,在她眼中如此宝镜只有自己才配得上,她刚才只是粗略看了一眼,便再也挪不开目光。
“两千贯!”
敬玄狮子大开口,他知道对面这位美貌女子是抵挡不住带有放大功能的凸镜了。
能时刻注意到自己肌肤上有没有污渍,暗尘,这对一位爱美的女士来说,是无法抵御的诱惑。
两千贯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哪怕是给敬玄出主意的宇文修多罗听了之后都吓了一大跳,在她看来一千贯就差不多了,毕竟自己老爹也差不多就是这个价钱买下的。
可她哪里懂敬玄的针对性销售策略,还是那句话,看人下菜而已。
两千贯的数目即便是对长沙公主这位天潢贵胄来说,要一下子拿出来也有些肉疼,可她又不愿意放弃这面难得一见的宝镜,同样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两千贯就两千贯,不过你得等我先准备些时日…”
长沙公主一边说一边伸出如葱玉指在敬玄跟前晃了晃:
“三天!至多三天,你给我留着!三天之后我亲自带钱上门!”
平阳敬氏的底蕴果然不一般啊,长沙公主现在有些不敢小觑敬玄了,也是,能开创北齐的顶尖豪门,其后人怎么会是泛泛之辈?
长沙公主走的时候把那盒跳棋也给带走了,坐在回去的马车上,她将跳棋递给正在发呆的李真:
“真儿,你立刻带着这盒琉璃珠子回长安!”
“回长安干嘛?”
才刚出来两天,还没玩够呢,李真现在是一点都不想再回到了无生气的后宫去。
长沙公主只好耐心的解释道:
“你带着此物去找你皇祖父,想办法卖给他,你皇祖父平时最疼你了,应该会花钱买下来,然后你带着钱再回来…”
长沙公主打算让自己老爹李渊来当这个冤大头,毕竟他老爹从那个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成日无所事事,有钱都没地方花,不如想办法掏点出来接济一下她们这些儿女呢…
“五百贯吗?”
第一次被叫着帮忙做事的李真,感觉有点新鲜,而且还是卖东西给自己亲人,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给钱…
“一千五百贯!你就说这是你买来孝敬他老人家的,再教教他人家怎么玩这个跳棋…”
长沙公主绘声绘色的给自己侄女讲诉着怎么哄骗自己老爹。
“一千五百贯?这不是骗人吗?明明姑姑你才花了五百贯…”
汝南公主李真不满的小声嘟囔着。
这孩子,就是太实在了,若是自己有办法踏足长安,在府上办个什么酒宴再邀约些豪门贵女或者姐妹来斗棋,一千五百贯随随便便卖出去,可这不是时间紧迫嘛…
“一千五百贯,你要是卖出去了姑姑给你分两成,你想啊,你不是一直想替你父皇做些善事么,这不恰好户县遭了灾,正好你能拿着这笔钱去帮助那些受灾的百姓们,那长得黑黢黢的敬玄不也是这样做的?你们正好可以一起…”
不得不说长沙公主很会察言观色,一下子就切中了李真的要害,单纯善良的汝南公主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上了自己姑姑的贼船。
……
长安太极殿。
李世民正在翻阅着今日刚送上来的奏折。
似乎是看到了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李世民下意识的点燃一根香烟抽了起来。
而在他的左手边装满水的笔洗筒子,已经彻底沦落成一只烟灰缸了。
好不容易看完了,李世民伸着懒腰刚打算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魏征又拿着一本奏折走了进来。
“怎么还有?今日的不是都送过来了么?”
李世民很讨厌奏折东一个西一个的往自己这里送,要么就一起送来,要么就干脆别送,这样拖拖拉拉的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魏征笑着躬身说道:
“陛下勿扰,老臣这本奏折陛下定会感兴趣的。”
李世民不信,这老家伙向来就是寻自己晦气的,朕要是看了你的奏折保证会食不下咽。
“哦?什么奏折?说来给朕听听?”
魏征自信一笑,将奏折呈到龙案上解释道:
“这是礼部尚书虞世南批复的有关于敬玄小郎君袭爵一事的折子,老臣觉得应该给陛下看看。”
李世民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他本来就打算让敬玄先袭了他死去兄长的的爵位,还想着过几日就下诏书呢,没成想礼部那边却先给了意见。
这一看李世民顿时皱眉:
“这是虞世南的意思还是?”
“回禀陛下,虞尚书认为敬玄小郎君并非太平县伯的子嗣,兄终弟及在我大唐并无先例,但考虑到其父乃是为我大唐开创基业的功臣,因此袭爵应为县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