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兵戈之气却很浓郁。”
渊不答。
他去打了猎物,烧烤食物,那年纪最小的小姑娘似乎对他很好奇。
时常盯着他看。
渊询问道:“你在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他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却只是在自己的脸上摸到了皱纹,微怔,旋即自嘲,或许是因为踏上这片熟悉土地的缘故,他有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觉得,自己仍旧是十七岁时候。
那时候满身的气力,满心的勇气,放眼看着天下,像是刚刚出生的虎豹,对这世界都不入他眼。
那小姑娘摇了摇头,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渊放声大笑,道:
“小姑娘,你现在也才十三四岁吧,你刚出生的时候,我都出海在外了,怎么可能见过呢?”
他将烤好的兔腿撕下来递过去,摘下水囊,大口灌了口水。
那位自称来自西方山上的女子递给他一个铜壶,里面是扑鼻的好酒,不知为何,渊本能察觉到对方对于自己并没有杀机,那女子道:“将军外出海外诛敌,当饮酒。”
渊本来说自己哪里算是诛敌,可酒气扑鼻,索性也就接过。
女子笑着问他,道:“将军觉得我容貌如何?”
渊讶异,盘腿于地,回答道:“渊活过三十年,见到过的女子不少,但是没有能够和夫人相提并论的,姿容端庄,天下无二。”
那女子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却又道:“可却有人认为,我不过是虎齿,擅长大叫,蓬发戴胜的女人,还专门写了本书,里头就把我描述成这个模样了。”
渊忍不住手拍膝盖,大笑道:“那他一定是有眼无珠之辈。”
“若我得见,当饱以老拳,为夫人出一顿气。”
女子深深看了他一眼,满意点头,起身离去。
渊将那酒一饮而尽,其中滋味,清澈如晨露,却又有难得的意蕴,仿佛能够连魂魄都醉倒,让他在这乱世当中,难得地感觉到了些许宁静,他拍打着膝盖,敲击着秦剑,嗓音沙哑,放声高唱: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他唱着,并不好听,只是苍凉,那有着一双黑色眼睛的小姑娘却乖巧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安静看着他,似乎还在思考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到过,最后渊醉倒过去,隐隐约约听到一句呼唤
“珏,该走了。”
“嗯。”
珏?
真是一个好名字啊
渊沉沉睡去,等到他苏醒的时候,周围已经空无一人,篝火也早已经熄灭。
一场大醉,酣畅淋漓。
至少他知道自己该要去做什么了。
距离咸阳城已经很近了,他拍马赶到了咸阳城,先找到了自己的家,但是那锁链上已经有了锈迹,十有余年不曾归家,他自己已经而立之年,更未成家,没有子嗣妻儿,老母和祖母都已经去世,只是因为作为大秦锐士的家人,她们最后仍旧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渊沉默许久,翻身进入自家院墙里面。
将这熟悉而陌生的地方,一点一点洒扫了一遍。
他去了原本黑冰台的驻地,连尘埃都已经积累地极厚,据说是被丞相赵高在一年前取缔,诸多铁鹰锐士或死或伤,已经四散流亡,散落于天下,大部分追随章邯,现在的雍王,成为雍王禁卫。
不再年少的渊闭目。
原来,他已经是这个时代,最初也是最后的大秦锐士。
他抚摸战剑剑柄上的铁鹰纹路,转身离去。
今日第一更,两千八百字,稍微迟了些哈
感谢杏花如梦万赏,谢谢,:西王母,豹尾,虎齿,善啸,蓬发戴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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