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不过是交钱出力的关系,公子之称也不过是因为对方确实是贵族之后罢了,既不喜欢,他也懒得多说。
当即只注视着前方,手中握持一柄粗壮巨大的铁锥,上面泛起流光,远远见得了黑旗招展,帝王车驾浩荡而来,气势磅礴,力士奋全身气力,双目瞪大。
少年低喝一声,道:“攻!”
力士怒喝,手中的巨大铁锥被抛掷出去,可是这仓海君费尽力气打造的诛杀君王的宝物,分明瞄准了始皇帝的车驾,在靠近的时候,整片空间都似乎凝滞,而后这铁锥的方位如同瞬间被调换,撞入了空无一人的马车。
真正的始皇帝御驾毫发无损。
少年面色急变,而那边秦军早已震怒,刀剑出鞘的声音不绝于耳,伴随着低喝,众多锐士当中,身穿黑衣覆甲的少年一马当先,背弓负剑冲杀,那力士早已耗尽全力,勉励逃遁,才走数步,却被秦弩射程了个刺猬。
当即倒伏在地上死去。
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结阵的大秦锐士有多可怕。
少年渊则是拍马追杀前方的白衣少年。
却发现后者身形缥缈难测,显然有方术手段,而且更比自己厉害得多。
眼见得走入山地,战马追之不及,渊便下马步战追杀,手中秦剑斩了好几个法术,背后秦弩弩矢射发。
第一箭射中旁边的树木,第二箭射中了前方少年脚下地面,第三箭擦着那少年发冠飞出,白衣少年惊得面白,知道这是秦军锐士校准弩矢方向,不由心底一寒。
大秦数十万精锐,铁鹰锐士不过三千,皆是虎贲之勇。
正心中懊悔,自己此次是否过于莽撞时候,却听到了机括打空声音。
却是刚刚渊越过那力士的时候,顺势击发弩矢,洞穿那力士眉心,此刻反倒没了弩矢,白衣少年心中长松口气,遁逃之前,回过头来,和身穿黑衣,红布束发的少年锐士对视一眼。
张良看到了后者眼底怒气蓬勃,煞气纵横。
背后红布发带舞动。
而渊则是看到,那是一位身穿白衣,皮肤细腻,容貌甚至于比女子更为俊美秀丽的少年,少年锐士手中秦弩重重砸出,怒声呵斥道:
“小贼,休走!”
张良哪里管这个,只以方术遁逃离去,秦军封锁此地,天下大索十日,竟然一无所获,那少年就如同人间蒸发一样,展现出了和他这个年纪完全不相符合的方术修为。
渊恨恨不已,向始皇帝请罪。
帝王恕他无罪,只是道:
“徐巿所需之物已经齐备,卿,择日出发罢。”
“只可惜,没有时间让你再回咸阳城看望家眷了。”
“诺。”
这一日,一队大秦锐士,及齐地方士徐巿一众人,并童男童女数千人,乘坐大舟船出海,少年扶着秦剑,站在船头,看着波涛汹涌,尽数被秦国船只撞破,看着江海之上,黑龙旗帜肆意飞扬。
潜藏在神州某处,白皙如女子的少年松了口气。
他回到老师黄石公处,重新学习兵法,老人询问为何,张良回答:
“只要始皇帝不死,各地便是有所反抗,也会被反手镇压。”
“但是他终究也是凡人,哪怕古往今来,乃至是未来的岁月,再不会有他一样的凡人,他也会有末路的一日,下一世的秦皇,不可能和他匹敌,到时候,便是真正天地翻覆的机会,良一展才华之时,亦在彼时。”
老人讶异,抚须颔首,眼底满是激赏。
暗中的波涛汹涌,而始皇帝的车驾浩浩荡荡地驶过神州。
一名懒散的男子看得艳羡,他忍不住拍着手中的剑,和旁边几名同村好友叹道:“大丈夫,当如是哉!”
众人却只哄笑:“沛公,且来饮酒!”
“上好的狗肉。”
一气宇轩扬的少年指着华盖,双目璨若星火,道:
“彼可取而代之!”
旁边叔父连忙拉住他。
那恣意的黑龙旗,飘扬在神州的大地,亦驶入浩瀚东海。
这是七国统一后的神州,是神话终结,而传说孕育的时代。
天空被祖龙占据,祂不知疲倦,雄心勃勃地注视着更遥远的世界,百万铁骑唯独臣服于一人之下,而英雄们在钢铁的摇篮当中沉睡着,等待有朝一日,天穹上再不见那浩瀚的身影,便彼此交锋,奔向各自血与火的命运。
当一个巨浪打来的时候,渊眼前恍惚,而卫渊睁开了眼睛。
手中玉龙佩被激发的灵性也已经缓缓黯淡下去,显而易见,其余的真灵已不在此处,虽然有所得,但是疑惑也更多,若想要知道和佛门的纠葛,终究还是得要去淮水前一趟,白发的女娇看着他回过神来,笑吟吟道:
“醒过来了?”
“嗯”
卫渊点了点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