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夏带着一家人,跟着陈淑琴、林惠一起到了西浦公社的庆丰村里。
陈淑琴小时候其实就生长在这里,尽管去香江的时候她才7岁,但已经有一些记忆了。
为了给她寻找记忆中的故乡,陈夏特意安排了一艘机船走水路,越州是有名的江南水乡,哪怕已经是秋天了,河岸两边的风景还是跟画儿一样美丽。
这让两位香江客人非常兴奋,一个劲地拿着相机在拍照。
“哇,小夏你看,这是太平桥,对不对?我小时候走过的,没有改变呐。”
“那个那个山,是不是桂花山?我好像闻到了桂花的香味,小时候娘娘经常带我去打桂花做糕饼吃的。”
“我们是不是快到庆丰村了?”
一路,小姑姑都变得很兴奋,话很多,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就叫“近乡情怯”,海外游子在这个年代回到几十年后的故乡,应该都是这样的吧?
当陈淑琴看到自己家乡的时候,岸的陈亦根也看到了陈夏他们坐船过来,事先已经联系过。
所以陈亦根让岸的人赶紧放起了鞭炮,甚至庆丰小学的鼓乐队又拉了出来。
码头一下子就热闹了,果然,有了“气氛组”带动就是不一样,热热闹闹。
陈淑琴离开多年了,对于家乡的人已经完全不认得了,当她踏码头的那一刻,陈夏就不断给她介绍:
“这位是目前的族佬,四叔,这位是二叔,三叔,七叔,来来来让一下,让五太公过来一下。”
陈淑琴赶紧一一问安,良好的职业道德已经把她训练得行礼拿捏得非常一位。
“四叔好,我是陈德发的小女儿。”
陈亦根激动了,“好好了,我知道我知道,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咧,发哥现在在香江好吗?”
“发哥?”陈夏脑子已经跑题了,就想着那位拿钞票点烟的小马哥。
“我爸爸身体很好,这次我是来内地出差的,也是替他来打前站的,他说过年想回家乡来看一看。”
陈淑琴说完,周围就一片叫好声:
“发哥要回来啊,太好了,当年他可是我们村里第一个去沪市闯荡的人,后来又是第一个去香江闯荡的人,我们年轻的时候可以崇拜得紧呢。”
“是啊,发哥以前每次回来,都会给跟我们讲海滩的热闹,我们就喜欢围着他转。”
“对对对,我也喜欢听,当初他最后一次回来,还是我和德财一起摇着船送他离开的来。”
几个老头兴奋了,一下子都回忆起了年轻时候的岁月,陈淑琴听得笑咪咪的,显然他对自己老爸年轻时候的样子非常有兴趣。
听到大伙儿说爸爸当年如何如何好,心里更是开心得不得了。
哪个爸爸不是女儿心目中的偶像呢。
陈亦根一声喊:“走,小琴,先去拜拜祖宗,还有你爷爷娘娘,当年他们死的时候,可是非常惦记你们一家人的。”
说到这里,陈淑琴心情才低落下来,她小时候生活在庆丰村,爸爸一直在外地,从小就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最后连他们死了都不知道,非常不孝。
香江人又非常迷信,反而是陈夏这个重生者对这种装神弄鬼的一套不感冒。
陈家祠堂在那个年代被保护了下来,尽管表面装饰会砸了,好歹房子没拆,祖宗牌位也藏起来了。
平时也就过年悄悄拿出来祭拜一下,这次陈淑琴回来,破天荒把祖宗们都请了出来,让他们见见香江的游子。
陈夏心想这小姑姑的待遇也够好了,要知道以前女人可是不祭祖的。
陈淑琴恭恭敬敬地跪下磕头,香,全程都非常严肃认真,这让陈亦根心里非常满意,这说明他们尽管在香江多年,还认自家的祖宗。
真要说认祖宗,香江的潮汕人那才更夸张,也带动了整个香江对迷信活动的兴旺发展。
哪怕香江生活很西化了,思维也西化了,但对祭祖这件事情那是相当心,什么风水师也特别吃香。
午陈淑琴一直在忙着应酬,庆丰村民们听说香江来客人了,都像瞧西洋镜一哄而,围在了足足三圈。
陈夏早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于是早早就准备好了红包和糖果之类,礼物反正也买不好了。
村里的长辈一人给了50元红包,所有未成年孩子一人给了20元红包。
这一下子就给出去了一万多元人民币,绝对是超级巨款了,但这红包一定要发。
衣锦还乡,不就是图这一刻嘛,再说这些钱对陈淑琴来说也并不算什么巨款,好歹也是为了陈德发的面子,为了陈夏这一支族人的面子。
拿到这么一笔巨款的村民们,无不交口称赞陈淑琴和陈德发一家,也纷纷跟她说陈夏的“仁义”。
他们能不高兴嘛,要说陈夏是小“大撒币”,现在又来了一个大“大撒币”……
在村民们的心目中,这陈德发陈德财这一家子,果然是一脉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