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乱病人主要的临床表现就是以腹泻、呕吐为主,所以野战医院到处是臭哄哄的气味,一般人还真忍受不了。
这时候病人们坐在一个个马桶上,手上还输着液,一边补液一边腹泻。
如果有个照相机拍下来,白花花一片屁屁,非常壮观。
更有一些重症患者,因为大量腹泻呕吐,已经出现了脱水等症状,精神要么萎靡,要么就是烦燥不安,个别已经昏迷了。
这个脱水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纠正,那病人的死亡率就非常高了。
在古代没有输液的前提下,基本上的霍乱病人的死亡原因都是因为脱水导致体内电解质紊乱,多器官衰竭。
哪怕是搁现在,这七十年代,死亡率还是居高不下,后来医药事业大发展,预防工作做好了才很少有霍乱出现。
一个人不吃饭只喝水,能撑大概一周左右,最多也不超过两周。
但如果不喝水的话,基本上很难撑过三天,由此可见脱水的可怕。
至于新闻里放的,什么国家的政治人物绝食啦,非暴力不合作啦,然后一个月了还没死,在台上活蹦乱跳给粉丝做演讲的,基本都是骗子。
还自我吹棒什么圣雄啦,救世主啦,说白了都是争权夺利的手段而己,谁信谁是炮灰。
还好目前越州霍乱疫情暂时没有一个患者死亡,不幸中的大幸。
四院传染科的医生们赶到后,马上就换上工作就直接投入工作,查房的查房,问诊的问诊,忙而不乱。
陈夏实在受不了帐篷里这个味道,一进去,这不是这个在吐,就是那个在拉,就算是躺床上的人还是不停在放屁,这酸爽真是……
医生护士们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而陈夏则离得远远的,跟在总务科的后面打杂,反正他的理由正大光明,他不是医生,他不会武功,噢不,是行医资质。
其实霍乱的治疗很简单,就是补液杀菌四个字。
补充电解质、纠正酸中毒原则就是需要早期、迅速、适量,先盐后糖,先快后慢,纠酸补钙,见尿补钾。
医生会根据病人脱水的严重程度,以及体重等,用一些很复杂的公式换算出要补多少量。
而抗菌药物的应用,任元非已经说了,只有磺胺甲恶唑、四环素、氯霉素等寥寥几个药。
补液是治标,杀菌是治本,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其实比医生更累的是那些护士们,医生们检查完病人,评估好病情,马上可以去临时充当办公室的帐篷开处方,写病历。
但医嘱全部需要护士们去执行,所有的护士已经脚下生风了。
因为输液量超多,护士们需要不断的抽取药水静配,再打针,再换药。为了怕搞错,还得提高注意力三查对。
另外护士们还有一件让人崩溃的工作,就是很多病人因为脱水已经无法坐在马桶上,这些人直接就拉在裤子上、床上,这就需要护士们去做清洁工作。
护工?不存在的。
干活的时候,人手永远都是不够的,所有人都在咬牙坚持。
地区革委会的要求是不能死一个人,现场总指挥是顾伟院长,他这一天都在忙着调配物资,分配人手,嗓子都喊哑了。
在隔离区内观察的居民们,很多人过了潜伏期开始发病了,这就给本来已经紧张的抢救工作带来了更大的难度。
陈夏能怎么办?看着老任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他这个小徒弟还能安心待在总务科?
所以陈夏也老老实实来到了医生办公室,帮着同事们换算补液量,或者帮大家记录口头医嘱。
就算已经离开病人帐篷一段距离,那股臭味还是会飘过来。陈夏不得不在棉纱布口罩里面戴了一个N99口罩,这样才感觉好受了些。
一天忙下来,大家连午饭都没有时间吃。
到了傍晚四院医疗队的人终于从临床一线撤下来了,所有人跑到生活区,一个个都累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这包括顾琳也是,她是护士,这一天走路如果有个手机计步器,肯定超过30000步了。
小姑娘一直在咬牙坚持,这也让陈夏刮目相看,想不到她在关键时刻是如此顽强。
但回到驻地,她的大小姐脾气又发作了。
“陈老二,快,我要喝水。”
“饿死了,有什么吃的?”
“啊,我不要吃饭,我要吃巧克力,我要补充能量。”
反正陈夏就像一个小太监,在顾琳的指挥下,不断给她端茶送水,还要根据她的要求,不停掏出各种零食,还非常狗腿地帮她捏肩膀。
看得周围同事们都不干了。
任元非:“陈夏,有没有其他吃的?刚刚的晚饭实在太差了,难以下咽呀。”
丁护士长:“唉哟小夏,我闻到那味儿现在还想吐,能不能帮忙弄点吃的安慰安慰我。”
其他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