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陈夏雇了一条柴油机船,又从村里叫了几个同宗的兄弟,载着大米,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开开心心往其他镇区赶去。
再一船船把那些老物件带回梅园。
最让陈夏小心脏受不了的在越州城区所管辖的那个仓库,满满一个大仓库的老物件。
管仓库的后勤主管是秦卫民的老战友,再加上陈夏私底下塞了一瓶奥司他韦,这位韩科长是一路绿灯。
“小陈呀,这些老物件已经在这个仓库里放了好多年了,反正你看中什么就自己拿,真的假的我也不知道。也是你运气好,再晚来几个月,这边都要拆迁了,到时恐怕也是一把火烧掉的事情。”
庆丰村的几个村民正在把2000斤大米往食堂背去,那几头肥猪是陈夏从村里收购来的。
当时听说是陈夏要用,村民死活不肯收钱,还是他死活把钱塞给了村民。
“韩科长,这次太感谢你了,赶明儿有空来柯镇,我一定请你和秦区长好好吃一顿。”
韩科长心思惦记着那瓶流感神药,便笑嘻嘻地说道:
“自家兄弟不用客气,那你慢慢找东西吧,我先走了,你挑好了跟我们后勤的工作人员说一声就行。”
人家主人家都这么说了,陈夏还有什么好客气的?赶紧下手呗。
于是在陈夏的指挥下,几个村民一箱箱地拼命往船上搬运。
越州地区的古董古玩不敢说全部,应该有相当一部分都在这里了,今天被一锅端了。
就算里面的古董有一部分是假的,有一部分没多少价值,但只要有三分之一是真货,只要有那么几件是精品,陈夏就赚翻了。
忙活了一周,累得像条狗一样,陈夏终于将所有藏有老物件的仓库都搬空了。
陈夏决定好好休息一下,这个休息当然是指上班了。
当他哼着歌,摇头晃尾巴地走到科室里,瞬间被同事们集体申讨了。
顾琳:“陈夏,这一周你都去干嘛了?是不是去儿科看人家小姑娘了?”
祁军:“陈夏,你不在所有大病历、病程记录都是我们写的,你怎么补偿我们幼小受伤的心灵?”
郭木森:“陈夏,你自己是不是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可曾想到你的战友们在家里吃糠咽菜,你有没有良心?”
任元非:“陈夏,你个兔崽子,医政科来查过你在不在岗了,要不是我帮你顶着,你早就旷工一周被处分了。”
听着周围叽叽喳喳的一片申讨声,陈夏双手一举,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STOP,Saywhatyouwant。”
顾琳两手一插腰,“什么鬼,说人话。”
旁边的郭木森非常狗腿地翻译道:“他问我们有什么要求。”
任元非伸出三根手指:“请我们吃3次大餐,每餐不少于5个肉,此事就当没发生过。”
陈夏将老任的手指往回收去两根,
“就这样,一顿肉可以,你们把我当凯子啊,天天吃这么多肉,你们也不怕得高血压高血脂高尿酸?”
“不怕,我们是医院我们有药,职工配药能打折。”
“我靠,I服了YUO,被你们打败了,那今天晚上我请客,有小孩的带小孩,没小孩的带五姑娘。”
传染科一片欢腾。
话说自从陈夏来到后,这传染科天天整得像过年一样,今天吃肉,明天吃水果,后天吃蛋糕,反正天天换花样。
所以当陈夏不在的日子里,大家才发现,他已经成为那个必不可少的人了,
或者说是,凯子……
这天中午,陈夏下班后又急急忙忙从医院里跑出去了。
看得顾琳非常不满,想跟他说说话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从他那儿能挖点什么零食了。
幸亏陈夏是往院外走的,如果去了儿科,她非咬死她不可。
中午陈夏已经和虞得水约好了在招待所碰头,他帮忙介绍的那个当铺老朝奉已经请来了,正坐在招待所的小包厢里。
陈夏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坐在位置上,衣服穿着都很普通,脚上一双解放鞋都有些磨破了。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下巴有一束长胡子,这在老年人中挺少见的。
虞得水对这位老人介绍道:“老应,这就是我说的我那小老弟,现在在四院工作。”
老人也不客气,站起来就自我介绍:“本人应元岳,幸会幸会。”
应元岳今年65岁,解放前是越州城区最大当铺恒源行的朝奉师傅,主要就是对前来典当的东西辨别真伪,再估出一个价格。
至于老板多少钱收,卖家多少钱卖,都不管他的事情。
解放后的日子不用提起,反正过得比较艰难。家中有一位老妻,还有两个儿子都在招待所帮工,都已经结婚,家中经济条件不是很好。
虞得水这个儿子的顶头上司找他帮忙去鉴定一些老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