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四院所有参加义诊的医生护士代表集合完毕。
哪怕是最忙的儿科也派了一名医生,正是早几天被于淑梅狠狠批评的姚银苹。
在闹哄哄的现场,她一直在寻找那个让她出丑的臭小子的身影。
这是四院历史上第一次去农村义诊,顾院长和张书记很重视,亲自带队。
在走之前,领导总免不了要给大家打打气,发表一些“战前动员”。
所有医生都抱着和顾琳一样的心思,刚好趁此机会去农村散散心,所以积极心都挺高。
顾院长和张书记一看心里更高兴了,
“瞧瞧,这就是我们四院职工的精神面貌,为人民服务都抢着去,我们四院果然有一支拉得出、打得响的好队伍啊。”
陈夏在撇撇嘴,也不去管那两个吹牛的小老头。
他正忙着给大伙儿拍照,在浪费了几卷胶卷后,他终于能熟练运用这台老式胶卷机了,今天他担任了一个摄影师的职责。
拍照在这年头可是大事,所有人站成几排,每个人脸上都笑咪咪的,最上面是一条横幅,
“越州四院下乡义诊志愿队”
陈夏一边用手指比划出数字,大声喊道:
“来,一起跟我说一个,田七”
大家跟着念道:“田七”陈夏按下快门。
第三天,这张照片登上了地区日报,而且还在头版醒目位置,在越州地区,乃至之江省卫生系统引起了轰动。
四院参加义诊的志愿队是乘坐柴油机船过去的。
陈夏坐在船头,看着两岸的农田和村庄,真有一种旅游的感觉,这种原汁原味的江南水乡风景在后世已经不多见了。
机船开过太平桥,就到在了庆丰村。
这次西浦公社准备得很充分,岸上公社主任斯新良和附近几个村的村干部已经都说说笑笑等在了河埠头。
一看四院的医生们到了,马上指挥庆丰小学鼓乐队吹吹打打起来,旁边的村民们也纷纷热烈地鼓起掌。
这下把还在船上的医生护士们给激动坏了,都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顾院长和张书记率先跳下码头和几个公社和村干部们握手。
“欢迎欢迎,欢迎D和政府给我们送来了医疗服务,感谢四院的同志们能心里想着我们农民”,斯新良场面话就像不要钱似的不停往外倒。
顾伟和张执中一边朝四周的农民挥挥手,一边也客气地说道:
“我们是人民的医生,当然要为人民服务了,农民兄弟也是我们的兄弟,服务大家是应该的。”
双方说着客套话,陈夏就像狗腿子一样围着几个领导转,然后让他们以群众和红旗为代表,又给大家拍了一张集体照。
这些都是政绩的体现,照片洗出来都是要往上报的。
庆丰村的村民们,看着穿着一身中山装,拿着个照相机的陈夏,别提有多羡慕了。
尤其是那些家长们,纷纷教育子女要像陈夏哥哥学习,好好读书,争取以后也能当个工人。
但他们忘了,学习成绩好考上大学的是陈春,而不是陈夏,陈夏是因为“跳河”才换来的顶职名额。
船上几十名医生护士们依次上岸,看到那么多村民们在河边欢迎,心里也与有荣焉,一起落落大方地朝大家挥手。
尤其是几个年轻的女医生女护士,更是让岸上的男青年们看得如痴如醉,口水直流。
顾琳已经和一群小医生们一起去帮忙布置义诊会场了,陈夏还在摆弄自己的相机,突然他背后被人轻拍了一下,转过头一看,是一位漂亮的小姐姐。
陈夏满脸问号,“同志,我们认识?”
姚银苹似笑非笑地说道:“才见过面,这么快就贵人多忘事了?”
陈夏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哪天我喝醉酒,然后我们发生了什么超友谊的事情?然后你来找我了?”
姚银平还是没谈过恋爱,刚毕业分配的小医生,这开车速度哪里跟得上陈老司机?
虽然不明白这些话的意思,但总觉得不是啥好话,于是眼珠子一瞪,模范着陈夏的口气:
“赶紧准备吸氧,准备3mg安定针,5%葡萄糖液5ml,缓慢静推,什么时候抽搐停止,什么时候推针停止。”
陈夏一拍脑袋:“噢,原来是你呀,你没戴口罩我都不认识你了,怎么样,哥哥的口头医嘱没错吧?”
“哼,何止是不错,还让我们都被主任臭骂一顿,好多天没给我们好脸色看。”
姚银苹报怨道。
陈夏耸耸肩,“那没办法喽,谁叫你们学医不精,要不要陈老师教教你?我可是带了相机,当年什么娇娇、芝芝可都是好学生哦。”
姚银苹傲娇的转过头去,
“哼,就你也想教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可没上过医科大学,小屁孩,还是姐姐来教你吧。”
陈夏看着她那清纯的脸蛋,苗条的身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