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这个何浩,正是宁远侯任礼的心腹。”
“且,就在这几个人到宣府的前几天,于先生刚刚结束了在甘肃的清查,准备启程前往宣府。”
殿中沉默了片刻,于谦将手里纸片折好,重新奉回御案上,方沉吟问道。
“臣斗胆请问陛下,此消息从何而来?”
朱祁钰笑了笑,随手将纸片递给了一旁的怀恩,随即,怀恩拿着纸皮,丢到了旁边的小炉子里。
然后,朱祁钰方道。
“是不能拿到朝廷上的来路,但是,十有八九是真的!”
这番态度,倒叫于谦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十有八九?
就凭这个,就要对一个位高权重的勋贵武将出手?就不顾可能会在朝廷掀起的轩然大波?
于谦忽然有些怀疑自己刚刚的判断,想了想,他还是斟酌着道。
“陛下,臣在宣府时,的确有几个宵小之辈,想要摸进臣的院子里,图谋不轨,但是,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杨副总兵抓到,当场自杀了。”
“他们的幕后主使,也因此而无从查起,若此消息为真,那么自当严查,但是,若仅凭一家之言,便断定幕后主使是宁远侯,未免有失偏颇。”
闻言,朱祁钰轻轻叹了口气,于谦话里的意思,其实还是不想细查,说白了,这件事情闹大,对朝廷没有好处,而且,也会影响正在推行的整饬军屯。
但是
罕见的,朱祁钰的声音带着一抹严厉。
“于先生不必再谏,此事是否任礼所为,有待勘察,但是,任礼在甘肃镇守期间,巧取豪夺,侵占军屯,私自买卖军田,却是事实,也是先生亲自呈给朕的,他合该论罪。”
但是,于谦也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他重重的叹了口气,道。
“陛下,宁远侯毕竟在朝中位高权重,万一”
“不会有万一的,出了事,朕担着!”
没等于谦说完,朱祁钰便摆手打断了他。
旋即,于谦便看到天子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眼神清朗,深不见底。
与此同时,纶音降下,平静而温和。
“朕只问一句”
“先生,信朕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