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日军再难维持这种消耗,那只能意味着被分割开来的两个高地的日军彻底被放弃,不仅侧翼没有火力掩护,连补给都再难获得。
不用一兵一卒,只需静等个十天半月,饥饿就能帮助解决顽固不化的日本鬼子。
“唐刀这家伙,不可以常理判之!还是少招惹他为妙!”18师的罗姓师长看完陆军校的电报汇报,满脸凝重。
“是啊!都说男人的终极梦想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权力财富和美色,是吸引男人的三大法宝,我辈虽为国家民族于战场浴血厮杀不吝此身,但你我也不得不承认,指挥刀下,万军听令而从,那是何等快意?
可在唐刀身,我却发现这三者对他无半点吸引力。”往熊熊篝火里添了根木柴的胡姓师长脸被摇曳的火光照耀着阴晴难辨。
“当日我考他军事部署,其实并不是要他争我石牌中央战场左翼阵地,他很清楚,如果我不在战术作战室接待他,他也根本不用争,既然选择在那里见他,就已经决定由他四行团守我侧翼了。
可他依然选择向我展示了他四行团的强大以及他自己本身的能力,或许有所保留,但依然是在坚定的告诉我,他能行。”
胡姓师长眼中闪烁着火光的倒影,犹如眼眸中腾起了两朵火焰:“罗兄,不知道你信不信,就在那间作战室,我就从唐刀哪儿感受到一种强烈至极的信心,石牌保卫战,我军必胜!
因为我从他眼睛里看到一种渴望,一种杀戮的欲望,或者更确切点说,是对日本人的杀戮欲望。
仿佛,这场战争对于其他人来说是一种绝望之下的反击,但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场对日本人杀戮的盛宴。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不算我石牌其他战场,仅是四行团阵前,就击杀日军达8000人,现在又包围了两支日军,总兵力高达1.5万日军,那可是原来一场中型会战才能毙杀的日军数量。
当年台儿庄血战,李长官指挥着麾下60万大军殚精竭虑同日寇周旋一月有余,这才觅得战机,一举歼灭日寇也不过2万余。
他这种人,似乎就是天派下来专门对付日本人的。
这样的人,在此国战期间,如何不能成为朋友?”
“可是,根据战区司令部传来的消息,那位对他却是有些不喜......”罗师长指指天。
“罗兄,说句心里话,如果在战场有四行团这样一支友军并肩作战,你会怎么想。”胡姓师长却是话锋一转。
“那自然是欢迎之至,不仅是四行团实力强劲,更重要的是,我可以将我的后背放心交给他,而不像有些人,一见势头不对,跑得比特么兔子还快,老子还得提防着别被这些王八蛋给卖了。”罗姓师长毫不犹豫的回答。
“呵呵!那不就是了,那位对他不喜,可不是不喜欢他的作战风格和对日强硬态度,而是不喜欢他的交际圈,谁让他交际的都是那位忌惮且防备的派系,而我们,不一样。”胡姓师长却是笑了。
“噢!懂了!”罗姓师长微微点头。“老子们是军人,值此国战之际,就做军人该做的,去特良的该死的政见不合。”
“所以唐大团长发的这一通火,可不是针对你我二人所发,我会把战报如实报给战区司令部,让个子高的去头疼好了。”胡姓师长用木棍从篝火堆中拨出一个已经烤得黑乎乎的红薯,拿手拍拍其的木灰,眼中神色闪动。
“但唐大团长都这么做了,你我也不能装作看不到,我看你我二人明天还是去北斗山走一趟,战功评定军衔晋升不是你我二人能决定的,可其他一些需要我们还是能做主的。”
“那没问题,第十集团军已经奉战区司令部之令,给我军送来不少给养,你我两个师匀一些给四行团,以免唐刀背地里说我们不讲义气。”罗姓师长也笑着拿起一个烤红薯,笑眯眯地说道。
“我看呐,用不了多久,倔着不肯投降的小鬼子们连红薯都没得吃了。”
胡姓师长没再接腔,而是香甜的吃起了红薯。
能把日本中国派遣军第11军逼成这个鸟样,真的是他从军以来最畅快的一场仗。
不过这些也不是天掉下的馅饼,而是靠数以万计的中国官兵牺牲换来的。
这几天各部的损失已经统计出来了,仅是第三战区,就战死官兵1.2万人,伤2.3万人,而做为第三战区参战的第一主力,奉命驻守石牌要塞的第18军3个步兵师的损失占了其中战死者的三分之二。
当然了,日军损失更为惨重,光是战场他们没来得及拖走的尸体就有超过1.1万具,根据估算,他们的伤亡超过4.5万,这还没加在包围圈中即将连红薯都没有吃的数千日军。
两位吃红薯祝日本人连红薯都没得吃的中国将军的愿望在进入中国农历新年的大年初五后,成真了。
被围的犹如铁通一般的日军已经很节约了,恨不得是数着大米下锅,但架不住人多粥少,在被包围了8日之后,终于吃光了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