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米机关炮简直就是来自地狱的武器。
往往一发20毫米口径的弹头将一个人击碎,竟然还要翻滚着继续向前,再将另外一个倒霉蛋肢体的某个部位打得血肉飞溅。
4班和2班的官兵们不是没有如此舒爽的射杀过日本人,但真的从来没有如此近的距离观看过一个人是怎样被机关炮打碎过。
一名极为勇敢的日军依靠着灵敏的身手和极佳的运气,一口气狂冲了30多米,眼看着就要纵身一跃跳进一线战壕。
但或许他所有的好运气在前30米都用光了,也或许是因为他最后的奋力一跃着实跳的有点高,一门一直追着他射的机关炮终于在空中击中了他。
一蓬血雨就在空中绽放,猛然坠下的身体在空中再度被第二发炮弹命中,肉眼可见的有头大的器官远远的飞了出去。
因为距离较近,阿东表示自己的形容绝不会出错,那真的是一块和头差不多的器官。
是的,那是日军还戴着钢盔的脑袋,那发20毫米口径的弹头直接炸断了本就已经死亡的日军脆弱的脖颈,而后向斜上方翻滚着再度穿过头颅,巨大的动能带着一颗人脑袋向下方飞出足足几十米,而后才落到地面上,像个球一样向山坡下翻滚。
直到停留至一个刚跑了几步为避弹雨匍匐在地的日军上等兵面前。
一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同僚的头龇牙咧嘴的滚到自己眼前不过半米的地方,那双还没完全变灰尚显清亮的眸子就这么直勾勾的瞪着你,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个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因为那名日军上等兵惊天动地的嚎了一嗓门后,像一只敏捷的猎豹一般跳起来,不管不顾的向后方跑去。
可惜,受惊了的这货无论跑得有多快,也快不过充斥着这块空间的子弹。
仅仅只蹿出去不到10米,一发破空而至的9毫米冲锋枪弹头就撕开了他后背肌肉并翻滚着穿过前胸,将其毙杀于战场上。
这不属于精准猎杀,在这样的时候,高地上所有的中方官兵,不管是步枪、冲锋枪还是机枪、机关炮,基本就是对着屎黄色人影闪动的区域,以最快速度扣动扳机,然后装填子弹,再扣动扳机。
尽力的射出更多子弹,靠概率将日本人格杀在冲锋的途中。
日军早已不是接二连三的扑倒,而是成片成片的被可怕的金属弹流给扫倒,原本看似不用6秒钟就能登上的一线战壕,在纷飞的血肉里和四处嘶声惨嚎中犹如地球到太阳的距离。
“打红色信号弹,告知前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停止冲锋!中国人不可能一直保持这样的活力强度。”亲眼目睹这一切的佐野芳藏脸色木然,两个腮帮子高高鼓起,咬着后槽牙怒吼。
前线残余日军在金属弹流编织的火网中挣扎,后方200米外的日军步兵在红色信号弹的催促下,也开始弯着腰进入小兵快跑模式。
“板载!”日军步兵的怒吼声,几乎快盖过了战场上的枪炮声。
这意味着山坡上的200余日军皆进入了前仆后继的决死冲锋模式。
“班长,是不是可以让我带人出去了?”阿东从战壕中弯着腰跑过来,对靠着战壕壁正在换弹匣的曹老板喊。
“急个卵子!”曹老板一瞪眼,悄悄伸头向下方看了看。“日本人还没投入预备队,让弟兄们给老子先打这波鬼子!”
佐野芳藏的预测是对的,就算是四行团,也无法保持一直火力全开,在付出了超过150人的代价后,终究还是有日军靠着运气滚进了已经空无一人的一线战壕。
虽然只有不到寥寥十几人,但这依旧让日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在他们的固有印象里,只要占据了一道战壕,距离攻破另一道战壕也就不远了,中国人的信心即将崩溃。
当然了,对于已经杀红眼的前线日军来说,胜利不胜利的或许并不是那么重要,在付出了大量鲜血之后,他们的戾气已经达到顶峰,迫切的需要用中国军人的鲜血来缓解。
以血还血,可不是只有中国人所独有。
但跳入战壕的日军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这道被挖得极深防御力极强的战壕里,竟然空无一人。
那意味着,中国人是故意让出这道战壕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再蠢的人此时也能反应过来。
只可惜,在战壕内的日军嘶声的提醒,根本无法阻止好不容易冲破火力网跳入到这道战壕的日军。
到最后,日军步兵们也放弃了,毕竟人越多他们兵力越充沛,越不怕中国人的阴谋诡计。
三道交通壕已经被发现,但主动放弃这道战壕的中国人显然早有准备,在交通壕的另一端早就用一块挖出射击孔的钢板做工事,后方有一挺冲锋枪对交通壕一通连射。
这对于宽不过1.2米长度却超过的交通壕来说,当真是谁进谁死!
很快,跳入战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