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中没有闻到母亲的气味儿,小小婴孩儿露在襁褓外的小手轻轻舞动,唐刀看着有趣,将手指放入其中,被小小的手这么握着。
那小手柔柔的小小的,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入唐刀胸间,唐刀的眼眶猛然就湿润了。
这是他的儿子!
看着平日里开朗甚至有些不太着调、战场上铁血无情的丈夫此时竟然柔情似水,澹台明月也是心中一暖,轻轻环抱住丈夫的腰。
娇妻在侧,幼儿满怀,这可能是唐刀这一生中少有的幸福时刻,看着小儿娇嫩的小脸,唐刀再也忍不住,凑上前轻轻吻上他的脸,将近一周未刮的胡茬儿刺到了小儿的脸。
被刺痛的唐山河猛一睁眼,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把唐刀吓了一大跳,脑门上的汗唰的就下来了:“这是咋的了,咋的了!”
唐刀敢说,这是他前所未有过的困境,哪怕当日他穿越淞沪战场发现自己陷入几乎必死的绝境,也未像现在这样毫无头绪。
儿子为啥哭?怎么才能让他不哭?新手爸爸真的是一脸懵!
“被你胡子扎着了没睡好呗!还能怎么的,难不成是因为不喜欢你这个阿爸抱啊!”看着丈夫抱着哭闹中儿子手足无措的样子,澹台明月不禁有些好笑,张开手臂接过孩子,轻轻摇晃起来。
再度嗅到母亲气味儿的唐山河重新获得了安全感,号哭的声音小了许多,不过几十秒钟,再度沉入梦乡。
“这小家伙,把我吓出汗了都!”唐刀轻吁一口气,看着妻子把孩子放在床上轻轻拍着抚慰,压低声音。“明月你先睡,不必等我,今天晚上的军事会议可能会开到很晚。”
“是不是有新的任务?那你去,我等你就是,正好看看鲁迅先生的文章!”澹台明月是何等了解唐刀,一看他神色就知道定然是战区级颁布下来的军事任务,否则以唐刀泰山压顶而不变色的特质,绝不至于刚回来就连夜召开军事会议。
“四行团要调离第二战区至第五战区作战,大口子洞驻地保留,紫山防御区保留,我团部分主力依然还会在晋东南和冀南,这里已经成为成熟的根据地,防御措施和群众基础都很好,安全方面不会有太大问题,所有随军家属都还会留在这里,你要有心理准备。”唐刀深吸一口气,简短的给妻子说道。
澹台明月脸色一变,她当然知道唐刀的意思,那是希望她带着孩子继续留在晋东南驻地,夫妻双方从此就要天各一方。
看着妻子眼中闪出的低落,唐刀内心一疼,却也无可奈何,在残酷的战争面前,他依然渺小,为了孩子的安全,将妻儿留在晋东南是他目前唯一选择。
轻轻抱了一下黯然神伤的澹台明月,伸手摸了摸再度进入沉睡唐山河娇嫩的小脸,唐刀转身出门拿起军服和钢盔离开家。
在这里,他是丈夫是父亲,但走出家门,他是统率着上万官兵的指挥官,三里路外那个在山中挖掘而出的庞大山洞内,有他最亲密的战友们在等着他。
四行团团部除龚少勋以外的所有成员都在,原本在紫山的政治处主任夜承桓和参谋长上官云在接到唐刀要由山城返回的消息后,也于前天返回驻地。
雷雄、夜承桓、上官云、庄师散以及郭守志、冷锋两大步兵营长,炮兵营营长庞大海、防空营营长程铁首、护卫营副营长杨小山及所有在驻地的步兵连连长,全部等在作战会议室。
团座无恙归来是件大喜事,但唐刀和骑兵连会合后让骑兵通知团部召集所有在驻地的连长级以上军事会议,这些熟悉唐刀性情的军人们立刻就知道又有大任务了。
原本对这些见识过大风大浪的铁血军人们来说,他们都和好几个日本甲种师团对阵过,还有什么军事任务能让他们害怕?四行团军事会议气氛一直是很活跃的。
但显然这次唐团座所表现出的凝重和往日略微有些不同,就连最爱插科打诨的李九斤也变得有些沉默,就等唐刀回家探视妻儿的这半个小时,这货和蔡大刀你一根我一根,就干掉了半包烟,其他人也没少抽,整间会议室里空气都是蓝汪汪的。
把大踏步走进会议室的唐刀差点儿没熏个大跟头。
见唐刀走进来,所有人起身敬礼!唐刀还完利,目光扫视一圈,脸上露出笑容:“今天这是咋的了,气氛有些沉重啊!九斤连长你这没顺到我的烟,怎么还舍得丢一地烟头,是不是大刀连长给你提供的粮草啊!”
“还得是团座长官料事如神那!老李这家伙反正不是自己的烟卖力的抽,关键是他就逮着我这一只羊薅,团座长官您再来晚一点儿,别说毛了,皮都能被老李薅秃噜了。”蔡大刀咧着大嘴道。
全场哄堂大笑,气氛瞬间就变得热烈了。
“行了,我团是有新任务,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几个月我不在,虽然也有电报往来,我更想先听听新上任的冈村小次那货又做了那些小动作。”唐刀摆摆手,一屁股先坐下来。
也算是先把会议的基调给定下来,先听近几个月各部的汇报,再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