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号称帝国第一勐将的板垣四郎,目高过顶,除了对自己这个大将司令官还算客气,对其他人包括他的上司第2军司令官西尾早寿都是爱答不理,看不惯他的人多的犹如过江之鲫。
又比如土肥圆,这位出身情报部门的师团长为人阴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别说同僚看到敬而远之,就连他这个大将司令官都情不自禁的想一脚把他踢远点儿,套用中国人的俗话:不讨喜就算了,关键是看着就想打他!
好不容易看上的一个参谋长候补人选,甚至都已经得到大本营的首肯,结果成了中国人的战利品,做为推荐人,衫衫元所受的内伤显而易见。
那也几乎成了帝国权贵间的一个笑话,说他这个曾经的陆军次长看上的人,下场都不会特别好。
说起来,还是既听话又有能力的冈部三郎不错。
或许,内心翻腾着这些欣赏属下念头的衫衫元没注意到某参谋长额头不由自主沁出的一层细汗。
求放过啊!大将阁下!
参谋长这活儿真是贼基霸难当,既要给老板出谋划策,还要抵挡来自老板的毒奶。
如果让冈部三郎和杵村九藏两人坐一桌上多聊几句的话,一定能找到相当多的共同语言。
他们二位的老板,一个嘴有毒,一个‘乃’很毒。
“司令官阁下,职下是否能畅所欲言?”就在衫衫元满心毒奶自己参谋长的时候,冈部三郎应该也是考虑好了,脸色郑重的询问。
“此间就你我二人,这也不是正式军事会议,不会有任何记录,冈部君但说无妨!”衫衫元端起茶杯,微笑着冲冈部三郎微微示意。
“我方面军虽然在两月前小挫,但依旧在北方战场上占据着绝对优势,中国人所谓的授令反击,多半也是迫于江夏会战的压力,无外乎希望用一定兵力对我方面军控制的交通线实施破坏,拖延我方面军南下增援华中派遣军。”冈部三郎直言道。
“但若仅是此举的话,最多只是拖延而形成不了牵制。所以,中国第二战区方面定然会派出超过数万兵力进行大面积袭击、破坏作战,甚至以威胁我方面军交通枢纽为代价,迫使我方面军抽出足够机动兵力与其作战,从而达到我方面军无法抽出足够兵力南下增援的目的。”
“噢?冈部君请继续,那我方面军该怎么做?南下增援华中派遣军一事,可是由冈部君你来全面负责的。”
“如果司令官阁下您依旧将指挥权全权交付于我,那我依旧会命令18师团按照原计划南下,新编第21师团于保定待命,但我会抽调第五师团退回原城修整的坂本旅团组成坂本支队秘密驻守阳泉。”冈部三郎眼中泛出精光。
“你的判断是,中国人反击的重点是晋东?”衫衫元不动声色。
“是,如今晋省大部都入我方面军之手,晋西战线上有我十万大军,中国人无论向西还是向北,或许都会遭遇我方面军重兵围剿,中国人不会如此愚蠢。
而且想破坏连接北方与南方最重要交通线平汉铁路,唯有和冀省交界的晋东可选,甚至还可以借机威胁第20师团师团部所在石门,迫使我方面军不得不抽调大量机动兵力以阻,而其还有太行山区做依靠,除非是被彻底包围,不然抛弃辎重,尚有逃生之路。”冈部三郎很自信的分析道。
“是啊!中国人之所以还能在晋省边缘顽抗,不过就是仰仗大山路途艰险,我方面军难以输送重火力,否则早就将其防线击破,那还轮到他们跟我们耍什么孙子兵法。”衫衫元感叹道。
“大山是公平的,在他们经营许久的地盘上可以成为他们的屏障,但当他们胆敢离开,亦会成为他们的掣肘,他们的行军速度会变慢许多,我们可以趁机将他们围困在那座大山中,彻底剿灭他们。”冈部三郎伸出一只手,狠狠一握。
“你的意思是,18师团南下不过是羊动,待中国人实施反击远离其驻地后,就立刻命令其回返,集合18师团,新编第21师团,第20师团以及从阳泉出兵的坂本支队,合力将其绞杀于晋东?”衫衫元的眼睛微微眯起来。
“嗨意,职下正是此意!”
“那冈部君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违背了大本营的意图,江夏会战乃是华中战局重中之重,对于皇帝陛下攻略整个中国版图的战略实现极其重要,方面军若置之不理只顾自己,你我会遭遇多大的压力?”衫衫元语气平静的反问道。
“华中战局,中国人亦意图扳回一城,聚集重兵近百万,华中派遣军纵算想胜,也不是两三个月就能完成的,依我估算,少说四个月,多则甚至长达五月乃至半年。
若我方面军对敌造成重大杀伤,甚至可以借此攻破其最后一道防线,令其关中平原再无屏障,帝国大军近可以直逼其西南重地,远可使得其华中军心浮动,我个人以为,此战比抽出两个师团直接支援华中战局更为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