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私人荷包里掏那是想都别想,那是晋省政府已经少得可怜的经费出的。
或许只有唐刀自己心里最清楚,这一万大洋呢!就是买断费,以后从死鬼山下文和战俘藤原战雄身上获得的利益,就和你唐刀以及四行团没关系了。
只能说,抠门老汉只要是涉及到生意,这头脑也是没谁了,绝对是国内各省大佬们中最顶级的那一档。
只可惜,抠门老汉那里知道唐刀这货早就防着他这一手了。
藤原战雄若是落他手里,以他如今一个小小的陆军上校,哪怕再加上个县长的芝麻官,哪能抵挡得住来自抠门老汉这种战区司令官级别大佬的倾轧,哪怕有几位大军长在后面撑腰,恐怕最终也得乖乖交上去。
但17师的赵师长可就不一样了,谁想从他手里抢肉,就算是抠门老汉甚至是校长,都得给他留点儿,可不像唐刀这种恐怕连汤都喝不上。
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发财的抠门老汉欢欢喜喜的安抚好唐刀,并很大方的签了唐刀想请假去后方疗养的条子。
反正在这位看来,晋东南战役大胜,日军短时间内很难再组织更大型的会战,而且四行团主力依然驻扎在太行山,唐刀这个主官离开个一两个月,问题不大。
然后.....
抠门老汉差点儿被傍晚时分17师师部来的一封电报给气吐血。
“严司令官钧鉴:吾17师15名官兵于大战之后遭遇敌袭尽损敌手,今擒获敌寇贼首,我师万余官兵群情激涌,痛陈该凶残敌寇之罪名,该敌率麾下之军,于我华北之境,屠杀我华夏军民近万之滔天大罪!不杀,不足以平我17师万余官兵之心,不杀,不足以平我华夏四万万百姓之愤!还请司令官批准我师就地格杀此寇!”
“良的个腿,赵守山这是要干甚?他难道不知道抓住一个日本大贵族有多难得,纵算不能逼小日本坐上谈判桌,看他们来求我也是好的啊!良的,这大半年不知道老子眼睁睁看着丢了大半个晋省,还被全国人骂,老子有多堵心吗?杀,杀,就知道杀,真是一帮吃苞米的土包子!”坐在幽静小书房里的抠门老汉捏着17师刚发来的电报,眼珠子都气得向外凸了几分。
“大哥,我看哪,这位赵中将恐怕意不在此哦!”一旁正给抠门老汉的五妹子却是微微一笑。
“你的意思是?”抠门老汉脚步一顿,来回踱了几步,镜片后的小眼睛微微一眯。“赵守山他好大的胆子,竟然先跟我还起价码来了。”
“大哥,若换成战前,一个小师长那有那个胆子跟您还价,但现在,不正值用人之际嘛!而且不管是娘子关还是此次晋东南,17师都打得还不错.....”五妹子耐心提醒自己这位正在气头上的大哥。
明面上是说17师的战绩尚佳,其实也是劝自己一贯高高在上的大哥,他此时可不是战前那个拥兵三十万晋绥军、并控制着晋绥两省的大佬,若再丢了晋省这最后一块地盘,分分钟就会被那个政治手腕高明的校长撵到乡下去当他的土财主。
更要命的是,恐怕那位校长一直都在找机会,等着他第二战区出乱子,战区司令部的那位副司令官可早就等得急不可耐了。
说白了,就算是以他这个战区司令官之尊,恐怕也不能轻易对一个中将师长进行责罚,他现在必须得以团结为主,尤其是中央军以外的派系。
不然,你以为这位能给以前揍得他鼻青脸肿的八十集团军又是送枪又是拿炮的,那都是内忧外患所致。
“也罢,这笔账只能暂时记下了。”沉默良久的抠门老汉也只能被迫先咽下这口恶气。
“拟电17师师部,该名日寇事关重大,我国现正争取西方诸国援助关键当口,不宜因此事被日寇抓住把柄刻意抹黑,且等几日,若敌寇军方有意谈判,当以你师出面为宜!该日寇暂缓押往司令部,就近囚于你师,还请你师对全师官兵尽力安抚!”
抠门老汉脸色难看的念出发给17师的电文。
这是妥协了。
“成了!那位严司令官松口了,日本人要谈判,就得我们17师出面,师长,这次咱们师可真是要发财了。”17师那位少将参谋长拿着电文,笑眯眯的拿给赵守山看。
“我们是要发笔小财,但恐怕从此以后再想找那位严司令官要军饷要物资,难度要比以往大得多喽!”赵守山却是脸上泛起一丝苦笑,摆摆手叹息道。
“唐老弟啊!这次可是丢给我等好大一颗烫手山芋!”
“唐团长下午的时候不是来电了嘛!反正人在咱手里,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得罪严司令官缺的军饷军需一概物资,都得找小日本给咱补回来,若是小日本给的价钱咱们不满意,那就干脆一刀砍了了事。
怎么的,还真当我17师15名弟兄的命是白丢的呢!”少将参谋长冷笑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赵守山目光微闪,脸上也多了一丝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