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保护的那个人,早已悄然死去。
“告诉牛班长,我对不起他,我当了鬼子的走狗.....”士兵的声音越来越弱,直至悄然无声。
“兄弟,我们都不怪你,真的,一点儿都不怪你。”吕三江眼圈红红的。
这个坚强的男人,自从亲眼看着自己的老班长用自己一人一马去当诱饵被日机重机枪扫成蜂窝后,几乎都没再流过泪,但今天却因为一个‘屈服’于日军的懦弱士兵,红了眼圈。
原因很简单,他是懦弱了,但他也是希望守护,山坡上的三具遗骸已经证明他没有撒谎,否则,日军大可不必费力把三人挪到山坡上的。
而且,他也用自己的命给自己欺骗同胞赎罪了。
双方交火前的五秒钟,以他军人的本能,他本应该立刻匍匐侧滚离开的,但他没有,反而一直呆立原地。
想来,他之所以活着,不过是想救自己的战友而已。
而且,他那句本能回骂吕三江的那一句至关重要,否则,吕三江绝不会那般果断断定他身边操着极其正宗东北腔的男子是日本人。
实在是,先前这名士兵的陕省话太地道了,那绝不是日本人所能学得来的,也是吕三江开始没有丝毫疑心的理由,哪怕他东拉西扯企图发现端倪,但日本人表现得着实完美,加上有这名士兵地道陕省话做辅证。
直到位于车厢中的唐刀竟然感觉到山坡上还有目光觊觎此地,一个位于自己防区内的普通哨卡,绝不至谨慎至此,这才咳嗽提醒,吕三江于是拿出骂人杀手锏试探。
只要是中国人,听到有人要日自己祖宗,那里还会管你是谁,无不先骂回去再说其他,只有异族之人,明显脑子有点儿转不过来,还傻乎乎的问‘你说什么?’就这,还敢说自己是东三省人?
吕三江哪还有半点犹豫,立即判断出,旁边的或许是真的中国人,但那位绝对不是。
没有立即击毙这个为虎作伥的中国士兵,那是想战后抓个活口问问清楚。
只是没想到,这背后也有着守护的意义,哪怕是绝望的守护,并且,他会毫不犹豫地用命来为自己赎罪。
“我会告诉你的班长,排长,连长,你娃是好样的。”吕三江狠狠的揉揉眼睛,站起身来低着头庄重承诺。
“将他的遗体和他的弟兄们放在一起,等17师来人问起,就说他也是战死的。其他人,去找找日本人是怎么袭击这个哨卡的痕迹的,也好给友军们提个醒。”唐刀眯着眼看向远方。
这个小型特工队,或许今天没有给他造成大的损失,但他也必须承认,战斗力极强,就算是四行团的哨卡,猝不及防之下,恐怕也是全军覆没。
这种战后总结,尤为必要。
夏大雨根据唐刀要求,冲天打出一颗红色信号弹,如果17师附近哨卡看见,一定会派人前来察看。
一方面这个被袭击全员战死的步兵班需要收敛,另外两匹驮马的损失需要重新补充,这需要获得本地步兵团甚至步兵旅的支持。
其余的人除了几处高地上以二人小组进行必要警戒,基本上都散出去寻找日军袭击该步兵班的痕迹。
虽然整个白天都在下雨,应该是泯灭了不少痕迹,但要想潜入一个步兵班十几号人的防区,并且是一枪未发全员控制,至少得先干掉哨兵。
鲜血的味道和死亡的气息是避不可免的。
幸好,还有锤子!
在十七师的部队抵达之前,嗅觉远超人类的锤子就带着沈老六等人找到了两处哨兵遇袭的准确位置。
这个步兵班应该是已经很谨慎了,在木棚上方二百米的山顶,派驻了一个三人哨兵位,两个明哨,一个暗哨。
暗哨就潜伏在两个明哨左侧不到15米的一处灌木丛中,那里面甚至还铺上了防水雨布和干草。
但令三名中国哨兵做梦也没想到的是,他们的对手可怕到什么地步。
最先被杀死的,竟然是暗哨。
“老六,如果是你,怎么才能在不惊动15米外明哨的情况下,先干掉暗哨?”唐刀问沈老六。
“很难!”沈老六仔细考虑了一下,很诚实的回答。
“我就算能将暗哨一击致命,但也不敢保证他的手脚会不会异动,进而踢动灌木丛。”
“不,用刀不行,但用手或许会行。”一旁的明心眼中爆出精光,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掌,做爪装摸上沈老六的后脖颈:“长官您看,在暗哨不察之下,一爪抓断他的颈椎骨,使得大脑瞬间丧失对整个身体的控制权。”
“所以,这里才会遗留下大小便的痕迹。”唐刀眼神凛然。“那就如同你所说的,暗哨正是如此被人一手捏死的,却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一只手生生捏断人的颈椎骨,这还是人吗!”沈老六满眼都是恐惧。
这名久经战场的老兵敢保证,就算是他,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