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唐刀这一曲虽说是唱给所有人听的,但只要是明眼人,就知道,这是唐刀唱给澹台明月的,身为澹台明月父亲的澹台云舒,自然是满心欢喜。
只是这位,向来是心中有多喜欢,脸上就有多厌弃,性格使然,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表现出来的。就像当初明明是为帮女儿女婿筹措军费,却非要冠以‘运费’的名头,啥运费就值两三万美刀的?
也不光是懂唐刀的人听得出来。
“你们四行团唐长官,真是了不起,敢在公众场合,借着一首歌向他的爱人示爱!却偏偏又丝毫无损他铁血之军的形象。”贾家大小姐看着远方台上的唐刀,幽然叹息。
“长官不是说把这歌送给在场所有人嘛!”钱大柱挠挠头。
“所以你钱连长现在还是个光棍汉,你们唐团长却已经是名草有主了!懂不?”贾家大小姐翻了个白眼,嗔道。
“这.....我当然不能跟我们长官比,差的远了。”钱大柱继续挠头。
贾大小姐有些担心的看着这位年轻的连长,是不是再聊下去,不用人到中年,这傻蛋的头都快秃了。
“诸位乡亲,很感谢你们能来参加我四行团的新年联欢会,现在联欢会已经进行大半,下一个节目是应第一战区司令部请求所编制的,不过,不是舞台表演,而是需要在场所有人参与,全部人等野外隐蔽防空演习。”唱完歌的唐刀在舞台上宣布道。
听唐刀这么一说,在场民众都一愣,四行团这个操作太浪了,大过年的竟然还搞什么防空演习。
不过,这也没啥,早就听说日本人的飞机厉害,若是提前熟悉一下怎么躲飞机轰炸,也不失一项保命的本领。
况且,没听人家唐团长说嘛!这是应第一战区司令部要求做的,这说明日本人的攻势越来越凶猛了。
能想到这一点的‘名流’们脸上都略显沉重,那意味着他们资产转移和撤退必须要继续加快了。
只是,四行团的官兵们恐怕不这样想,虽然唐刀并不是向往常一样下达军令,军人的本能还是让他们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再联想到唐刀从郑州城归来,就命令在小镇周围挖掘深达两米深的战
壕,那完全超越了普通野战标准。并且绝大部分战壕都在林地里而不是野地里,仿佛要避的目标并不是来自地面而是天空上。
而程铁首的炮2连自从阅兵式后就全体消失不知所踪,更是不太对劲。
或许,这根本就不是演习?
疑惑在不少军官眼神中传递,但没人却把自己的猜想公之于众,因为现场可还有近万百姓,一旦引发恐慌形成践踏那可不得了。
而龚少勋负责的安全保卫部队显然对这个‘防空演习’早有预料,在防空警报拉响后,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士兵从外面走过来,带着民众向指定好的区域奔去。
因为是防空演习,民众们倒也不慌,一边跟着士兵们向一两千米外挖好的战壕里走,一边讨论着今天的欢乐以及对即将开始的流水席的期待。
贾大会长却是个聪明人,跟着唐刀走到一半,拉拉唐刀衣角:“唐团长,你给我交个底,这真的是战区司令部安排的防空演习?”
唐刀回头看看老脸绷得紧紧的贾东兴,咧嘴微微一笑:“贾会长无需忧心,不管是不是防空演习,这都是四行团送给郑州家乡父老的新年礼物,既然是过年,都得放烟火不是?”
“啊?”贾东兴腿肚子差点儿没转筋摔个大跟头。
如果说他先前只是猜想,但现在唐刀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日军飞机真的是要来空袭了。
而且看唐刀这个表情,显然他已经是提前获得了这个情报。
那日军飞机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要这个时候来?甚至四行团都还专门挖掘了数以千米的战壕应对,细思极恐啊!
“贾会长,你信我,这场烟火盛宴只会在距离此地几公里外盛放,没机会抵近此地的。”唐刀搀扶着差点儿被吓腿软的贾东兴,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其实,事实的真相可不是这位纺织协会会长想象的那般,唐刀再如何,也不会拿自己全团官兵和近万民众的命去当诱饵,诱使日军飞机来袭。
但唐刀不这么做,不代表有人不这么做。
在这种大局之中,此时的唐刀也不过是棋子的一员,充其量是颗强壮一些的棋子。
几日前的那个下午,那位上将司令官可不只是心血来潮见见唐刀这个英俊后生。
虽只有短短几分钟交流,却让唐刀对这位的大胆与狠辣有了个全新的认识,能做战区司令官的,哪会有简单人?
就在那个寂静的小厅中,唐刀头一次被动接受安排,全场都被碾压,几乎没有挣扎的余地。
“我自五日前,就获得情报,华北日寇将于新年伊始空袭我开封、郑州两大重地,用以摧毁我商业和后勤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