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座,20军团这群王八蛋必不安好心,你不能去,让我去吧!”雷雄看着虽没有立刻答应20军团来人却若有所思的唐刀,心下不由微微一紧。
“是,雷团副说的对,你为我四行团一团之长,岂能亲身去犯如此风险,要带弟兄们回来,我和雷团副任一人去就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龚少勋也劝道。
十分钟前,20军团一名陆军少校走过来,带来芒殇山中驻军最高指挥官的亲笔信。
或许是因为四行团这一波秀肌肉,信中没有倨傲,却是很客气的请唐刀这名四行团主官亲去其师部一谈,商量前几日该部擒获的十三名武装人员身份认定问题,否则,他之麾下必不惜一切代价捍卫军规。
再无先前重兵逼迫的嚣张气焰,但只要是明眼人,却是能读懂信中含义,你唐刀若是没胆来,那就开战好了,大不了老子陪你一起完蛋,反正经此一役老子整个师的脸面已经丢尽。
先前是唐刀这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砸了大家的锅,到现在,这位堂堂师长竟然也玩起了这一招。
虽然有失身份,却很有效。
就像他信中隐晦提及的,一個步兵团以重火器之威迫使他整个步兵师后退,堂堂中将师长的一张脸皮都已经被唐刀撕下来踩泥土里了,这脸,他干脆就不要了又能怎的?
就算知道他这所谓的邀请极有可能是有去无回的鸿门宴,四行团团部的几个主官也不禁有些麻爪。
毕竟,四行团都闹出这么大动静了,上动用了两个步兵军长疏通战区司令部高层间的关系,下耗费了足以打一场战斗的弹药秀肌肉,不都只是为了一个目的,迫使眼前的这个步兵师和自己进行对话,交还被俘人员嘛!
如果不被逼到万不得已,四行团绝不会真的就和他们刀兵相见,不是怕伤亡也不是怕被送上军事法庭,而是那种事一旦发生,绝对是件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尤其是在这种大型会战一触即发之机,收获情报的日军宣传机构一定会借机添油加醋大肆诬蔑:中国人为了一己私利,竟然同室操戈,这样的国家还有什么前途?
那整个中国不管是在国际上的名声会迅速恶化,民众好不容易激发起来的抗日热情也会因此迅速消退。
原来,自己不顾生死加入的军队,依然是某些特权阶级手中的工具,为他们自己谋取利益的工具。
这才是唐刀最为顾忌之事,所以他先前看似不惜一切的赌上自己的前途毫无保留的拿出四行团目前所有家底秀肌肉,不过是想最大可能避免两军直接冲突。
前期目标是达成了,但没成想对手竟然在被逼退之后,拿出这一招杀手锏,却也让四行团团部四名主官无比棘手。
见一直眯着眼沉思的唐刀竟有所意动,雷雄和龚少勋两人才连忙相劝。
他们都知道,唐刀如此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并不惜成本,只是想要回那十几个失陷于对方阵营中的士兵,如果不是有那些士兵还在对方手上,唐刀大可以暂时忍下这口气,全军折向,大不了也就是多绕几百里地而已。
但他们更清楚一件事,四行团的真正主心骨就是唐刀,若没了唐刀,这个由川军、东北军、中央军、松江保安团等几个派系官兵组成的步兵团,不说瞬间会土崩瓦解,但战斗力下降最少两个层次是注定的。
四行团可以失去任何人,但绝不能失去唐刀。
若是为了那十几名士兵把唐刀这个一团主官送进狼窝,对于另外三名主官来说,绝对是个无比愚蠢的选择,而让他们说出暂时抛弃那十几名士兵的话,不说他们知道唐刀绝不可能同意,就是自己也说不出口,所以两人宁愿自己去冒这个险。
实际上两人也不傻,知道只要唐刀还坐镇四行团,主动提出邀请的那位步兵师长再如何包藏祸心,也不敢对自己真的怎样。
不过,遭些折辱却是避不可免。
“没见那位大师长话里话外的意思嘛!如果我唐刀没那个胆子去见他,我四行团十几个弟兄就是身份不明武装分子,而根据战时军规,师一级的指挥部是可以执行战时军法的。”唐刀看向远方山峦的目光幽深,微微摇头。“既然,他们这么想见我,那我就去会会他们好了,告诉来人,让他稍等一会儿,我和他一起去见他的长官。”
“团座......”龚少勋大惊。
却见唐刀摆摆手,“放心,我既然敢去,就有把握全身而退,你三人只需牢记一点,若至规定时间我未回返,以雷兄为主龚兄、庄参谋长两人为辅,统率全团离开此地,不再向北方前进,径直去往67军防区,安心等我回返!”
“另外,这次我不需要带太多人去,让明心陪我去,调顾西水、牛二、黑子三人距离我500米潜伏前行!就这样。”
见唐刀已经如此坚决,雷雄三人只能点头同意。
或许20军团会扣留唐刀,但绝不敢伤唐刀的命,除非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