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分钟,都是雷雄操控的一挺机关炮在呈威。
所有的日军都在躲避可怕机关炮的扫射,哪怕机关炮的弹着点离绝大部分日军还有几百米的距离。
但没人敢赌,赌机关炮会不会突然对自己感兴趣。
那是典型的赌赢了没好处,赌输了要被打碎的赌注。
但在雷雄弹着点附近的日军可就没什么赌不赌的心理了,他们只能龟缩在残垣断壁之后,抱着脑袋向天照大神祈祷,祈祷自己别那么倒霉被疯狂的机关炮炮弹给挨上。
连续打空一个弹板的雷雄终于调整好自己的准星,再度插上一个新弹板的他很舒爽的对着一个他观察到日军藏匿较多的街区扫出一个长点射。
连着射出七八发炮弹形成的弹道在地面上爆出一团团土黄色烟雾,从远处望去就像是一条腾起的长龙。
显然,这是一条充满死亡气息的龙。
20毫米口径炮弹在地面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只要在弹道范围之内,不管是就地卧倒,还是躲在断壁残垣后,都连同砖石一起被击碎。
受到攻击的日军步兵在这个时间段根本没做出像样的反击。
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不光是拿步枪和机关炮对射是个冷笑话,最关键的是你连人家在哪儿都还没看清。
从25米高的楼顶上很轻易的看清他们,但并不代表匍匐在地的日军就可以看到隐藏于工事之后的机关炮。
“日本人,他们是怎么打赢这场战争的?”趴在租界河岸边工事后拿着望远镜观察战场的日不落帝国上尉的一双蓝眼珠简直快瞪爆。
虽然不太瞧得上日本人,但就这样被人家一挺机关炮压着几百人打,尤其还是被他更瞧不上的中国人,日本人这也太弱渣了吧!
蓝眼珠上尉显然是才换防值班的,并没有亲眼看到昨天晚上的一幕,否则他至少要淡定那么一点点。
终于,在雷雄第三个弹板打空之后,蓝眼珠上尉眼中的弱渣们开始反击了。
日军步兵中队的几个掷弹筒小组花费了足足一分半钟的时间,总算是找到了机关炮大概的方位,在各自的隐蔽地架着掷弹筒向这边射过来。
只是,高达20多米的垂直落差不谈,楼顶足足0.6米厚的钢筋混凝土墙壁也足有一米五,只有在机关炮射击处被工兵们凿开了半米左右的豁口,那也就意味着除非是掷弹筒榴弹像长了眼睛从天空中垂直掉下来,否则就只能砸到混凝土墙上。
显然,有效射程只有500米的掷弹筒最多也只能成为后者。
一团团火焰徒劳的在四行仓库正面的墙壁上绽放,威力只相当于一颗手雷的榴弹甚至连墙皮都没怎么损毁,只是在其上留下一团团焦黑。
日军的掷弹筒手很执着,超过十杆掷弹筒疯狂的将榴弹发射而至。
然并卵,也没什么鸟用。
怎么说呢?那情形,就像是一条壮汉终于等到女神松口可以那啥那啥那啥啥,打算真格开战的那一刻,却又发现自己不求行。
此时只能咬着后槽牙大手一挥说哥今天放过你也就罢了,偏偏还要继续......
而女神那会儿的眼神,估计就是现在所有人看日军的眼神。
不行,就别勉强啊!
老话说的好:勉强是没有幸福的。
更有可能带来灾难。
日军掷弹筒手固执而徒劳的攻击,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楼顶最少有四门迫击炮在观察手以最快速度发布的指令下调整着炮口,然后,开炮。
御林军的机炮连官兵们在这一刻体现出了良好的军事素养,一分钟之内,四门迫击炮分别向锁定的方位倾泻了近30发炮弹。
心疼的杨瑞符在观察所里不断咬牙切齿的骂:“雷雄个狗日的,比特良的唐刀还败家子儿。”
的确,虽然看着烟雾不断的在断壁残垣中升腾,还时不时夹带着一些断肢残体飞起,但那都是己方一开始就不讲武德几乎完全暴露出重火力造成的。
先前说好的,日军若无重火力点出现,机关炮不得超过20发炮弹,迫击炮不得超过每门五发,显然都被雷雄这厮当成了耳旁风。
但一直拿着望远镜默默观察着战场的陆军中校脸上却是露出淡淡笑容:“败家是的确败家了点儿,但雷雄这一记迎头闷棍却是耍的不错,够小鬼子吃一壶的。
接着,又意味深长的来了一句:“不过,我想对面日军指挥官这会儿的心情应该很复杂的吧!”
复杂?难道不止心情郁闷吗?杨瑞符微微皱起了眉,他有些不太懂自己这位长官打了几分机锋的自言自语。
不过,他却是很清楚,自己这位在几天前本可以晋升团长的团副是大智之人,他既然敢如此说,就一定有所指。
700米外。
站在由一间民居改建成野战指挥部里的丰田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