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上,楚惟打了两通袁瑶的电话,仍旧是关机状态。楚惟只好拨通了宋凡的电话,宋凡,你在哪?
“啊?楚总我错了”
“我问你在哪,你认什么错”
“我今天偷偷跑出来约会了,跟我女朋友在看电影,我周末会把班补上的”
“钟琪在你旁边是吧?你把电话给她”
“你骂我就好了,不管关她的事”
“我找她有事,你把电话给她我批你的假”
“真的?”宋凡开心的嚷出了声“楚总找你”
“我?”钟琪莫名其妙地接过电话?“喂,楚总?找我干嘛呀”
“袁瑶在今天有课吗”
“没有啊”钟琪想都不想就回答。“不对,她跟我调课了,今天她上我的课”
“那她在学校里咯?”
“对呀,不然能去哪里”
“我打不通她电话,你有时间帮我联系一下”
“哦,好的,你们吵架啦?”
“没有”
“哦,我联系上她给你说”
“嗯,再见”
确定了袁瑶正在上课,楚惟稍许心安了些,但是她为什么不开机,楚惟还是想不明白。
“楚总,钟琪刚刚打过,袁瑶姐电话关机了”
宋凡的微信消息发了过来。
但愿她只是忘了充电,许多不好的念头在楚惟的脑海里闪过。马路上疾驰而过的的汽车,家里忘记关闭的煤气,学校工地的巨型塔吊,此刻都充满了危险。但还有一个让楚惟心惊胆战的想法,难道她,又一次要在我的生命中不辞而别吗,像多年前一样残忍无情的离开,楚惟感到呼吸急促,额头上青筋暴起,斗大的汗珠在头皮里涌出,汇聚,滑落。
他艰难的摸索站起身,在行李架上拿出登机箱,顾不得众目睽睽之下把箱子里的衣物弄得一地狼藉,终于找到夹层里的哮喘喷雾。
列车停稳在站台上,楚惟赶紧收拾好杂乱的行李。
尚在气喘中,容不得他跑起来,他只能快步走出车站。
“师傅,去凤溪中学”
凤溪县城依山傍水而建,形成南北走向的天然狭长型城市布局。高铁站到凤高,恰好是最南端到最北端。
出租车经过村庄,进入熟悉的城市,熟悉的街道,在同样熟悉凤溪中学门口停下。
此刻楚惟的心却渐渐平息下来,熟悉的环境给他安全感。
熟悉的人,熟悉的事,都是如此。
工作的原因,每天需要接触太多一面之缘的人。商业的需要迫使他成为心思细腻的、精与计算的人,因此一切熟悉的东西都能让他心安。
有一件事尤其如此,经常出差的楚惟饱受失眠的痛苦,陌生的床让他无法安眠,唯独每次回父母家,在自己的房间里可以安睡。
没有高档床品,没有香氛萦绕,楚惟都能睡上一个安安稳稳的觉。
早晨窗外知鸟的声音,河风吹拂柳枝,柳叶相互摩擦的声音,夜晚青蛙的田野里鸣叫,猫头鹰发出悠远深邃的咕咕声。
所有的种种,都令人放松,催人困倦。
大自然是最懂人的了,千万年里与自然和谐共处,这些世代刻在人类基因里的声音,那么熟悉。
楚惟喜欢熟悉的风景,熟悉的人。
此刻他不仅没有了一路上的焦急,反倒抽出空挡懊恼自己过于赶行程,出差一趟连一件礼物都没有给袁瑶买,这是绝不应该的。
袁瑶,他深爱的女人,时隔多年命运的眷顾让他得以失而复得这份感情。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在多少个日日夜夜里预演过和袁瑶一起生活。
从袁瑶从新选择跟他一起生活那天起,楚惟已经从心底里做好的打算。
他会是一个好丈夫,浪漫,专注,勇敢;
会是一个好父亲,智慧,博爱,温和。
所以,作为一个好丈夫,出差回来不给自己的爱人带礼物,这不合理。
楚惟环顾四周,街区的尽头有一个花店。楚惟一时间有了主意,拖着行李箱朝着花店的方向走去......
从G市回来后,袁瑶失眠了。
整夜无眠,她无法克制自己不想今晚在G大门前看到的画面,但她能做什么呢。
袁瑶甚至在问自己,为什么不当时冲上去要个解释,让那个男人难堪才好。
但她没有那么做,经历了那么多事,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袁瑶了。
像今天见到的那样的事,属于那个特定的年龄的女生才有的浪漫与歇斯底里的权利,不再属于袁瑶。
她感觉自己灵魂被捆绑,从一个牢笼出来,又立刻一头扎进另一扇牢门。
一夜辗转反侧,直到天蒙蒙亮才进入睡眠。
闹钟在袁瑶入睡2小时候响起。
一个注定魂不守舍的早晨,在繁忙的教学工作中结束。
下午没有课,袁瑶拖着疲惫的身体,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