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自习的罗悠悠,看到在地板上喘着粗气的楚惟,吓得赶紧拨通120。
因为找不到罗家别墅吊灯的开关,楚惟在黑暗中经历了难熬的30分钟,从此以后,楚惟再不能夜晚独自一人面对黑暗。
医生诊断出楚惟是心理原因导致的哮喘。但具体什么原因,只有楚惟知道,他在那晚收到了来自袁瑶的分手邮件,在黑暗中独自泪流满面的一遍遍阅读那封邮件里每一个痛彻心扉的文字,感到呼吸越来越急促,直至罗悠悠发现了他。
出院以后,楚惟回复了一封长长的邮件给袁瑶,然后删除了袁瑶所有的联系方式,换了电话号码。
年少的爱情来得炽热和不顾一切,而它的消亡亦是如此。没有深思熟虑的利益权衡,两个相互喜欢的年轻人就会投入一段惊天动地的爱情,而分开,也不需要深思熟虑的纠缠。
你可以说这是不成熟,这是随性。但我们不得不承认,随着岁月的积累,我们不得不深思熟虑把爱情与各种东西挂钩,将物质条件作为感情开始的基础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对曾经那样不成熟和随性的感情充满怀恋。
因为它是那么纯粹、那么贫瘠,贫瘠得除了爱情本身什么都没有,但它又是那么富有,充满着成年人艳羡的美好、热烈、坚决、和奋不顾身的勇气。
分手后,楚惟的全部心思用在了学习上,他本计划读研,然后读博,可是海峰建设的Offer和每年20万的薪水,在这个农村出来的孩子看来,足以改变自己和家里的经济状况。年迈的父母由于终日高强度劳作的缘故,关节已经出现无法挽回的伤害。
父亲每到天气不好的日子腰都会疼痛,庄稼活就落在母亲一个人的身上。而母亲的膝盖,也是有关节问题的。
所以在继续深造和就业面前,楚惟选择了后者。
读书给楚惟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他从一个本来命中注定成为庄稼汉的人,一跃成为村里唯一的大学上。这给父母脸上增添了不少光彩,但光彩不能顶饿。
楚惟急需要赶紧就业,将全家人20多年在学习上的投入变现,至于读书,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楚惟当然也为他当初的选择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在海峰建设的8年,他从基层工程师一路做到集团最年轻的专业经理、项目经理、西南大区经理。成为海峰集团副总接班人的热门人选。
袁瑶呢,分手后,第二年的高考她发挥失利,A大学伴随着那个约定的覆灭,以及分数上的再一次不足,成为永远的遗憾。
她在大学里恋爱了,毕业,结婚,怀孕生子,离婚,2011-2020,这10年过得如此之快,似乎仅仅是日历上的数字。但她经历了太多,经历了大多数人几十年的人生能够发生的所有重要事件,节奏快得她自己都没缓过神来。
像周杰伦的歌里唱的“天空灰得像哭过,离开你以后,并没有更自由,酸酸的空气,秀出我们的距离,一幕锥心的结局,像呼吸般无法停息。。。”
一次袁瑶在车载广播里听到这句歌词,内心深处隐隐发作的伤口彻底崩裂。在路边开着双闪一个人哭了很久才平息过来。
周一,钟琪脸上难以掩饰的开心已经像袁瑶证明她的约会十分顺利。
“正月里来是新年啊~,大年初一头一天啊~”钟琪第二个进入办公室,哼着小曲。
这么早,办公室里除了袁瑶,还没有别的人过来,大概是被黄大仙加班政策折磨得大家都不愿意早起。走过袁瑶的身边,用手指挑起袁瑶的下巴打趣道。
“哟~这是谁家的美人?怎地个儿独自一人在这空荡荡的闺房里独守,小生刚好有三张电影票,不只姑娘肯不肯赏脸”
袁瑶拍掉钟琪的手,没好气的说“官人请自重,看你这样子周末肯定是去快活了,又何故再来撩拨奴家”
“哎呀,走吧瑶瑶,陪我一起去嘛,我一个人去你放心吗?再说你下班也没事做”钟琪见撩拨不成,开始死缠烂打。
“你一个人?你不是三张票吗,到时候我才是一个人吧,还是多余那个”袁瑶白眼到。
“你交待吧,周末和谁鬼混呢?”
钟琪辩解道:“小女子怎么说话这么难听,读书人的事能叫鬼混吗,那应该叫交流,亏你还读了几年圣贤书”
袁瑶笑着无奈的摇摇头“你还没说是谁呢,有没有照片我看看”
“干嘛,你要抢啊,休想”钟琪警戒的往后做躲避状。
“呸,还读书人呢,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东西”袁瑶道。
“其实你认识,就是上次联谊那个小子”
“上次一堆小子,你说的是谁啊”
“宋凡啊,就楚惟那个小跟班”袁瑶难以掩饰自己表情里的甜蜜。
“啊?我没看错的话人家比你小吧?你这头老牛还喜欢吃嫩草啊?”
钟琪得意洋洋道“那岂止是嫩草,简直是嫩芽,估计还是个处男呢,他们这行一堆老处男,你家楚惟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