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死吗?”

“不会，这颗内丹会让你比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活得都要久。”

......

昏暗的安静的室内，清冷的月光从半开的窗户，照在摊开来的巨大人像画上。

一只苍老手的从黑暗中伸出，颤颤巍巍的伸向画像.

“老祖宗，人来了。”

手在距离画像不过几寸距离顿住，重新缩回黑暗里。

“让他过来吧。”苍老的声音从黑暗里响起。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黑暗的室内在一瞬间恢复光亮。

满头银丝的老人，从墙边的这个开关走到下一个开关，伸手按下，如此反复，直到这间古色古香的室内所有灯光全部亮起时，他终于停下动作，向着窗边挂起的那副人像画走去。

一袭浅衣，一柄长剑，凌空而站，似那九天而下的仙女，清冷得不食人间烟火。

叩！叩!叩!

伴随着轻微的叩门声，是之前曾响起的男声:“老祖宗。”

“进来吧。”

紧闭的木门被人从外轻轻推开，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往室内走。

“老祖宗。”清朗的男声在室内响起。

站在画前的林华清转身，那双洞悉一切的双眼在来人的身上一扫而过，对静立一旁的林家晚辈摆摆手:“让她也过来吧。”

林家晚辈应声而去。

室内只剩站着一老一少。

满头银丝的林华清开口:“你过来。”

轻微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包裹在深色布料下的长腿在拖地的画像前停下。

“在我还像你差不多大时，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面临死亡，后来有一天，我快死了，她告诉我，我会比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活得都要久，那时我想，怎么可能呢，人总会死的，后来我活了下来，成了一个不会生病，不会死去，但也会慢慢变老的老妖怪。”

“你还想继续活.”肯定的话从殷红的唇瓣里吐出。

“长生，说不想呢。”一声叹息从林华清口中传出。

狭长的双眸微眯，嘴角微扯:“可是，她不准备让你再继续活下去。”

“是啊，不久之后她就要取回她的东西。”

“那你要怎么阻止她呢?”

“为什么要阻止?”银丝满头的林华清轻轻摇摇头，上前一步伸手触摸画上人脸:“我等了一百多年，就是在等这一天，只要她来，我怎么可能会阻止。”

指腹下的画纸有些许的粗糙，让林华清微皱了皱眉。

画始终只是画，能画出她的貌，却始终画不出他心底的那份意。

“你喜欢她？”画前的另一道人影盯着那只苍老的手从画上移开，没什么情绪的说道。

“不。”林华清摇摇头，转而看着他:“她是我永远触碰不到的奢望，同样，也是你的。”

“老祖宗你在说什么?”

带着笑意的话从画前人的口中传出，他伸手像林华清之前那样，一点点的触摸画上那道人影的面颊，待摸到那双他熟悉的眼睛时，手下微微使了力。

林华清平静的看着他的动作，轻轻说道:“听说他们说，她对你的触碰并不曾反感。”

“何止。”

更亲密的触碰她也不曾反感。

“曾经，她也是这样对我，那时我觉得我会是特别的那一个。”

轻飘飘的话，让画上的手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