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站直身子，捋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的莫小鱼，斜眼去看在把自己的双腿双脚都全部没入浴缸里的易行夜。

浴缸很大，大到可以容纳少年的整个身体。

装死!

懒得再废话，莫小鱼上前一把将自己淹没在水面下的易行夜拽起往潮湿的地面一扔:“小家伙，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不敢杀你。”

虽然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杀过人，可不代表她就不敢杀。

被她用语言威胁的少年像是被人蹂躏过的抹布，就那么软塌塌的趴在地面沉默的不去回应她的话。

莫小鱼脑子里反反复复，来来回回都是她被眼前这个故作柔弱的少年强咬唇瓣的画面。

真当自己是狗吗，还咬她。

伸出舌尖舔舔被咬了有些破皮的下唇，从乾坤袋里掏出她惯常用的长剑，对着少年笔画一番后，她又把剑扔回乾坤袋，从里摸出她的本命法宝，一只通体透绿的毛笔。

杀，她是不会杀的，但气还是要出。

一手拿笔，一手捏着下巴，强行将易行夜的脸转正，迫使他直面她的面容，莫小鱼咬牙冷哼，“我不杀你，但要不给你点厉害，也太便宜你。”

“呵呵!“被她控制下巴的少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低声笑了两声:“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姐姐，你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呀。”

......

什么意思?

她是州官，他是百姓?

“姐姐啊，你摸我的时候，我可没向你这样，翻脸不认人。”

少年的音色带着呛水后的些许沙哑，莫小鱼又没失忆，自己唯一手贱的几次，她可没忘。

就算是这样。

“那你也没有资格这样对我!”

“凭什么?”

“凭我可以像捏死蚂蚁一样捏死你。”

莫小鱼说着手下暗暗用力，将少年的下颚捏的有些许变形，隐隐的，还能听到细小的碎裂声。

易行夜能感觉到自己下颚出传来的疼痛，可他还是一声不吭的用他那双带着些许绯意的双眸，不服输的看着那个决定他下巴是否完好的女人。

此时的她，是一个高高在上，无视一切的掌控者。

他知道，只要她想。

她可以无视任何时候

任何地点。

任何缘由。

杀死他。

可是，此时的她，不会杀他。

所以即便下巴痛到让他眼泛湿意，后背冒汗，他依旧不服输的和她对视。

他知道，她会对“他”心软。

两人就这样，谁也不服谁的对视，最终。

“如果再有下次，我会杀了你。”

他赌对了，她放了他。

果然，她还是更喜欢“他”。

就在易行夜这样想时，莫小鱼对着他晃晃手里那支通体碧绿的毛笔:“只是，还是要让你长点记性。”

“这是我的本命法宝，以前专门拿来画符，今天我就在你这张小脸上贡献它的初次。友情提醒，它的墨汁除非用灵力祛除，不然可会跟着你一辈子。”

既然要治易行夜，那莫小鱼也不会手软。

只是令她意外的是，被她威胁的易行夜，竟然意外的乖巧，他向个娃娃一般没有任何反抗的任由她将笔尖，轻轻按在自己额头位置。

叮铃铃～

她才刚在易行夜的脑门上下了一笔，被她放在床头的手机铃声混合着震动，突兀的响了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