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儿便脚步欢快的离去了。
不多时,叶点点也来了,要带庾庆去看看他转植到这里的仙桃林,凤藏山有事,这次没有奉陪。
自己的东西,砸了那么多钱进去,自然是要去看看的,遂与之去了数里外的一个类似盆地的山谷,见到了当年送来的那些仙桃树。
漫步林中查看,发现长势还不错,朵朵鲜艳的桃花盛开,煞是漂亮,不过也诚如叶点点所言,确实不如桃花居的那株桃树长的神气。
个中缘由庾庆是心知肚明的,但却不好告诉她。
现在叶点点最担心的是,这桃花已经开了很久了,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结果,更不知何时才能果熟,这意味着持续的投入,也算是在帮庾庆操心。
庾庆只是缺钱,只是想摸出仙桃种植的经验,对何时结果之类的其实并不太在乎,他力排众议留下这些仙桃树,并不是急于吃桃子,而是想为玲珑观的将来留下一片希望。
其他人权衡利弊的反对意见也没错,耗费巨大,如同无底洞,都认为这般付出不值得,连小师叔也反对。
但个人所处的位置不同,他是玲珑观的掌门,必然不能独独站在自己的立场考虑眼前面对的问题,玲珑观赋予他的身份必然会让他为玲珑观的长远做打算。
一帮师兄弟全部是仙桃的获利者,要不是这些仙桃,他们的修为真不知道什么年月才能混到玄级,试问他这个玲珑观掌门如何能轻易放弃这些仙桃树,此无异于是玲珑观的一片根基,甚至比存钱更有价值,真要轻易放弃了,是对玲珑观的将来不负责啊!
他免不了要尽力而为。
走马观花的看了遍,一棵没少,除此也没看出别的名堂,兜兜转转又离开了。
之后的几天里,庾庆几人也就是个吃喝玩乐到处逛,最多是叶点点亲自作陪,至于凤藏山则不见人影,庾庆也能体谅,毕竟凤族内部的比试在即,人家身为一域的头领,不可能天天陪玩。
不过凤藏山的女儿倒是热情的,时常跑来表达对那晚“搭救”的感谢,热情到庾庆都看出了明显是对虫儿有意思了,这部落中的女儿家也确实是表达的有够直接,都经常往虫儿房间闯了,甚至是晚上也敢赖虫儿屋里,傻子都能看出来了。
只是把虫儿给吓了个够呛,吓的虫儿都不敢一个人住了,赖着跟庾庆睡一屋。
庾庆也劝虫儿稳着点来,人家凤藏山热情邀请我们来,不但要帮我们的忙,还好吃好喝招待着,你若绷不住把人家女儿给睡了算怎么回事?强烈要求虫儿一定要管好自己的裤腰带,也就放任了虫儿跟自己睡一块。
偌大个翠碧楼,三个人挤在了一间屋里。
凤头岭,一个皮肤黝黑,戴着耳环的凤族秃头老者,在树冠间飞掠,最终闪身进入了树杈间最大的一个树洞内。
门口凤族守卫纷纷欠身行礼,只因这秃头老者是族长身边的行走,有世俗管家的意思,地位可想而知,人称阿落公。
树洞大如殿内厅堂,摆着各种陈设,各类兽骨格外显眼,只是越往里光线越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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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内深处的三阶台上,一张宽大的兽骨座椅,铺着厚厚的毛绒绒兽皮,一个戴着七彩羽冠的花白头发的老者靠坐着昏睡其中,身上盖着一张油亮的毛绒绒猩红兽皮。
此正是凤族的族长凤金旗,跟前火盆里的火光,在他苍老褶皱的脸上晦明不定,鼻息深沉而悠长,令整个厅堂内都透着压抑感,似乎周围的一切都要仰其鼻息。
火盆前跪坐的少女不时往里小心添柴火,尽量不发出声音。
阿落公走到兽骨椅前,拿出了一张纸,轻声呼唤,“族长,贵客要提前来。”
凤金旗突然停止了呼吸般,慢慢睁开了细长的眼缝,露出深沉而凝重的目光,从兽皮里探出了枯枝般的手指,夹了纸张打量后,眉头略皱,发出老迈声音道:“禅知一要提前来…他归剑山庄很闲吗?”
他口中的禅知一,正是归剑山庄的庄主,同样是高玄境界的高手,名震天下,与凤金旗相识。听闻大荒原要举办“大荒祀”,禅知一之前就打了招呼,想过来开开眼界,凤金旗自然没必要拒绝,只是没想到又传来消息,要提前过来。
阿落公略欠身,“不知道。”
夹着的纸张递了回去,“‘大荒祀’是大半个月后的事,这一个个稀客提前赶到是什么意思,我都不知道‘大荒祀’能办成个什么样,他们上什么劲,这热闹有那么好看吗?”
阿落公:“‘大荒祀’各族只限带十个外人,客人再这样赶来,怕是不好安置。”
凤金旗呵呵着闭上了眼,“客人来了就好好招待,该带谁我不操心,人多了就让他们自己商量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