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交代了的,在他们明天离开前,会一直盯着的。”
……
目标窗台上,摇影灯光忽然一暗,令整个目标室内陷入了黑暗中。
慢慢举杯的庾庆双眼骤然一眯,然后继续慢饮,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自己师兄小酌,闲话天下。
看似闲聊,实际上悄悄打量四周的目光一个都没停过。
又熬了那么小半个时辰,见目标室内还是没什么光亮动静,酒杯挡在唇前的庾庆低声道:“老九,时候差不多了,你该去撒泡尿了。”
闻听此言,南、牧二人皆心神一凛,自然都懂是什么意思。
牧傲铁举杯饮尽,放下杯子立刻起身而去。
绷紧了心弦的南竹微声提醒一句,“老九,小心点。”
轻轻嗯了声的牧傲铁大步走下了台阶,穿过庭园,直奔如厕之地。
到了偏僻之地的公用茅厕,宽衣解带倾泻一番后,将衣衫收拾利索的他轻身蹦起,单手勾住了梁柱,从屋檐下的透气斗拱内勾出了一根透明丝线,拽在了手里,施法运功,在丝线上传力后一拽,人便拖着丝线落地了。
他迅速将丝线搅动收拢,最终从屋檐下拽进了一个金属扣帽,正是庾庆特制火折子的盖子。
他也摸出了随身的火折子,一把火将团起的丝线给点了,连同那金属盖子一起扔进了茅坑里,之后迅速出去了。
这种高档客栈,茅厕所在位置必然是比较隐蔽之地,偏僻之地就容易放一些不宜对外展示的东西,茅厕后面不远处有一座瓦棚,里面堆放的都是客栈日用的干柴。
在这些干柴中,绑着一只火折子,没有了盖子,遇见空气,里面的弱光渐渐变亮,化作一点红光闪烁不停。
良久后,红光一闪变成了明火,渐渐点燃了就近的柴火。
这囤积干柴的地方,一旦着火,后果可想而知了。
“亮了。”
提着筷子夹菜,目光到处乱瞄的南竹忽然嘀咕了一声。
已经回来好一阵的牧傲铁和庾庆也看了过去,渲染在夜幕中的火光分外显眼,不一会儿便见火舌冲天,可见火势扩张的很快。
“着火了!”
“快救火!”
琅嬛居内已是叫喊声一片,上空更到处是人影飞掠,许多人提着水桶冲了去救火。
纷纷乱象并没有影响庾庆对目标房间的注意,见到了里屋推开窗户的王雪堂,有那么一阵后,外面客厅的灯火也亮了……
敲门声响起,王雪堂关窗离开了窗前,走到门口开了门,见到了紧急赶来的屠休魁,立问:“怎么会着这么大的火?”
屠休魁道:“让人去看过了,说是琅嬛居的柴房不小心着了火,正在急救,客栈的人正在劝我们安心,说不会有事,说打扰了大家休息,说明早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王雪堂还是走到窗口推开了窗户观望。
此时打开窗户观察的又何止是他,许多客人皆如此。
众多修士出手,火势很快便控制住了,不多时就将火给灭了,但烟气弥漫是不可避免的,还有燃烧后到处飘荡的灰烬。
屠休魁挥手在窗口扇了扇,提醒道:“大哥,有烟和灰,还是关窗早点休息吧。”
确实,闻到烟味的王雪堂皱了鼻子离开了窗前,屠休魁赶紧关紧了窗户。
而此时的庾庆可谓是心无旁骛,那到处飘荡的烟火气正是他需要的,他借着月光还有到处悬挂的灯笼光芒,紧盯烟雾在目标窗口的细微变化,无视任何嘈杂,紧盯观察不放。
室内闲聊一阵的王雪堂又回了里间屋内,屠休魁顺便帮忙关门,门一关,气流从窗口缝隙间溢出时搅动烟雾的迹象越发明显。
关了里面的门,屠休魁又吹了厅内的灯,开门关门而出的动静同样搅动了窗口缝隙外的气流。
“老九!”庾庆突兀一声唤。
牧傲铁身子立刻前倾听取状。
庾庆看了眼四周的嘈杂动静,低声道:“到处人影走动,乱成一片,明里暗里的眼线都乱了套,正是你动手的大好良机,动作一定要轻。”
牧傲铁点头,就要起身。
南竹抬手示意他稍等,心惊肉跳道:“万一有人在厅内怎么办,再轻也容易被发现啊!”
这也是他之前一直觉得最危险的地方。
庾庆确定道:“厅内没人,那位也进了里间,并关了门。此刻到处动响,他在里面略闻动静也容易忽视,相信我,此时正是动手的好机会,不可错失。”
南、牧二人皆惊疑,不知他何以笃定里面厅内没人,还知道关了里间的门?
尽管如此,牧傲铁还是迅速离开了,相信老十五肯定不会害他。
回头目送的南竹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包括庾庆也跟着紧张了起来,都知道一旦出了意外暴露后会是什么后果,到时候抓的可不止是过去动手的牧傲铁。
其实庾庆自己很想过去亲自动手,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