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一个客栈,能给人这种感觉不容易,只能说建造者具有非同一般的审美能力。
还没穿过大堂时,庾庆就忍不住驻足在一面墙壁前停了停,看到了一幅字,正是他在京城的某张考卷,但他自己一眼就能看出是模仿的,不过模仿的还挺像的。
跟着南竹一路前行,东拐西拐又上楼后,师兄弟三人进了一间低调奢华感的大套房,各种陈设看着没什么,却总能吸引人去细看,甚少来这种地方的人不可避免。
房间墙壁上同样有一张模仿的探花郎的字。
进门后的牧傲铁立刻将房间的每个角落进行检查,这是他的习惯。
早先是为了在庾庆面前证明他的经验老到,后来渐渐就变味了,成了习惯性的职责。不管做什么,他出不了好的主意,嘴也不会说什么,只好尽量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也算是分担吧。
南竹关上门后,则立刻快步到了东张西望的庾庆跟前,伸出了五根手指,“五万两啊!这客栈想赚钱想疯了,住一天居然要五万两,这住了是能增长修为还是怎样?拿到人间去,能养活多少底层民众?”
然后又从袖子里掏出了入住时填写的字据给庾庆看,“你看清了,就是这个价,人家说这里不讲价的,一两银子都不肯少,我可没有多报。”
庾庆看了看房间里的环境,问:“确定跟王雪堂住的房间一模一样?”
“放心,绝对一样。我说了是要招待王雪堂的,客栈再三保证了,连陈设都是一模一样的,若有差错定会退钱。我打听过了,这客栈就这点好,信誉绝对没得说。”南竹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指向对面,“隔着园子的对面,王雪堂就住那,连楼层都一样。”
庾庆这才伸手扯了他手中的字据来看,仔细看,翻来覆去看,还对着外面的光线看了看,生怕死胖子会报假账贪他的钱,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掏出了银票,点了五万两给对方。
五万两不是小数目,他也不想掏这笔钱,然而不给不行,死胖子肯定不会答应。
拿到钱的南竹松了口气,算是放心了,边收起银票,边骂骂咧咧,“你是没见我来订房间时那些人的嘴脸,听说我要住这天字号的套房,居然反复跟我确认,好像我住不起似的,还问我要不要换一间,直到我往柜台上拍出了银票,才让他们换了嘴脸。我们好歹也是一天赚过上亿两的,一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回头定要使唤他们多忙活忙活。”
稍后,牧傲铁走了回来,朝两人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
庾庆也开始在屋内到处查看,带着一脸的琢磨神色。
南竹跟在他后面一脸的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低声道:“这里是琅嬛居,琅嬛居的背景非同小可,是千流山五洞主的买卖,在它这里搞事是找死,你真要在这里对他下手?”
庾庆:“他一旦动起来了,我们没那财力,也没那人力去布置,只能在他相对固定的地方找机会。”
南竹再次提醒,“老十五,听我一句,我劝你再好好想一想那后果,”
庾庆:“这一晚上的,我反复想过了,我说了,要找他好好谈谈,他若肯善罢甘休,我低个头,哪怕给他跪下都行,他若非要置我们于死地我仔细想了,要赢他,只能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做他不敢做的,做他以为我们不敢做的才有机会。在海市我们反而容易得手,离开了海市,我们真的连靠近他的资格都没有。”
“唉!”南竹一声叹,不吭声了。
不远处倚靠在门框上的牧傲铁瞅着这边,能理解老七的心情,面对这劝不了,也拉不走的老十五,还能怎么办,只能是齐心协力干了。
他们两个也知道,若不是确实需要可靠的帮手,老十五怕是要支开他们两个。
将室内环境做了充分了解后,庾庆从里间走到了外室厅内,招呼道:“老九留下看信号行事,老七跟我走,咱们去拜会一下那位地头蛇。”
南竹不解,“找他干嘛?”
庾庆:“同样的机会不会有第二次,万一王雪堂摆架子不肯见我们怎么办?让那地头蛇做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