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那白影是一枝骨箭,样式新鲜灵巧。
白骨神君见自己的得意法宝白骨丧门箭未能伤敌,又把身一摇,背后剩余六箭齐发,势如闪电。不过他偷袭都不能得逞,何况现下沈元景早有准备,天上又落下六道剑光,将之一一截住。
不过这白骨箭由白骨神君弟子罗枭使出一枝来,就几乎将那普化和尚杀死,现下他本人亲自动用,自然威力倍增,也不只是简单的一种偷袭暗器。
白骨箭上即刻腾起碧磷邪光,绿油油的,寻常法宝飞剑,若受此沾染,便要污秽,灵性大减。
沈元景催动真气,紫色剑影齐齐大放光华,将绿光驱逐个干净,往前猛然一斩,咔嚓三声,白骨箭中有三枝材质稍差一筹,就此断成两截。
白骨神君又气又急,忙一招手,将剩余四枝白骨箭收回,看着也都光彩暗淡,显然受损颇重,不由有些心疼,大喝道:“敢毁我法宝,定不与你好过。”
这七根白骨丧门箭,是他好容易才寻来的饱含怨气的骨头,经年截取北斗七星注死之力,一旦祭炼为成套法宝,威力无穷,是他度劫之用,现下毁掉三枝,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次集齐。
白骨神君动了真怒,先把岌岌可危的白骨剑收回,又将那魔幡一摇,生出好几道各色光芒,像是打翻了染色铺子的颜料缸,白的、黑的、红的、绿的各色交杂,扭曲一团。
两边法力不够的一些小辈,只看一眼,顿时头晕眼花,噗通几声,倒下好几个。
凌浑忙道一声“不好”,挥手洒下一片清光,将众人弟子护住,又道:“此乃那骨架子的六欲尘魔幡,幸亏只练成了四欲,否则一见之下,就要失魂落魄。你们境界不够的,不可多看。”
刘泉、商风子以及其余几个小辈连忙低头,只那杨达身上浮现清光,米明娘身上金白之气四溢,并不畏惧,引来好几位前辈侧目。
沈元景也不分心,将那七道剑影一催,往白骨神君围攻而去。俞峦忙道:“沈道友使出真功夫了,八姑你可要看好,所谓剑光分化,在他手里可不是装点门面的虚招。
那道道剑影全由一剑生发,却都是实物,实是凝虚为实的无上道法,白骨老妖方才吃了亏,现下要再不长记性,可有得好看。”
白骨神君见六欲尘魔幡祭出,自不是为了对付几个小辈,但见那一团扭曲的光团,往前一扑。那七道剑影落在上面,竟似毫无阻拦,一穿而过。
原来六欲由心,所感为实,所求皆是虚妄,当然不是飞剑能触碰。此法除却两三种雷法或是神光,并不是寻常法宝或是法光能够拦截,落在身上,全靠心性抵挡,一旦被欲念迷惑,心劫一临,元神立刻就要堕落,走火入魔。
沈元景自不愿以此来考验心性,把手一招,方才与白骨剑相斗的一道剑影,一个闪动,落到光团中,轻笑一声道:“剑起心海,怎可只斩自己,不斩他人?”
但见那道剑影光华大增,紫气升腾,将白黑红绿四色遮盖。白骨神君顿觉吃力起来,急忙摇动魔幡,又加了几分法力,力图压过紫气。
沈元景也不多去理会这边,将另外七道剑影一催,化成北斗七星状,齐刷刷落在对方护身碧光上,激起一阵晃荡。
白骨神君无奈,只得一拍腰间,三把白骨叉飞起,敌住对方飞剑。他妖法向来污秽,这白骨叉上一样有阴气缠绕,只是碰到紫气,便被逐开。
这一番你来我往,叫人看得目不暇接,沈元景从头到尾,只用了一柄飞剑,就把对方逼得手段尽出,尽显风采。
毒龙尊者忧心忡忡,说道:“这人手上还有那广成至宝九天元阳尺,一旦用出来,白骨道友若是没有其他手段,定是要败。不知几位可有法子?”
天灵子冷笑一声道:“他自己说下大话,现下连对方一柄飞剑也拿不下,就算我们肯帮,他也得要有脸能受。”
尚和阳道:“毒龙道友,你不须听天矮子的,你看白骨道友虽然气急,可仍可能紧守自身,并未陷入山穷水尽,担心什么?”
边上五淫尊者摇头道:“你只见白骨道友留有底牌,却未看见那清玄子气定神闲么?我当日也曾见过他斗法之能,一经施展,便是我们几个齐上,要胜过他,也是极难。”
天灵子等人自是不信,却也不好驳他面子,均不说话。只天门神君林瑞为人阴沉,心道:
“这些年来我都是独来独往,除却鸠盘婆门下铁姝,无有什么朋友,以至于上次遇到白眉和尚,受了侮辱。若得有几个好友,定不至于此。这白骨神君本事极大,不妨结个善缘。”
他暗将生魂炼就的碧血神焰针放出,借着白骨神君魔幡放出的光华,悄悄的往沈元景身上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