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止是秦朗有些惊讶,如智通、俞德这等有出身的,都心怀忌惮。惟有他们这些个大派出身的,才懂得沈元景的厉害,反倒是其余散修,只闻其名,还以为是有人吹捧,反倒不甚畏惧。
师文恭有些迟疑,暗中计较同时得罪怪叫花凌浑与沈元景,他师父天灵子是否兜得住。不过转念一想,他并不是今次斗剑的主要人物,也就放下心来。
不过他为人傲气,当即开口说道:“原来是沈道友的徒弟,当日我与他在五台山见过一面,也算有点交情。今日你们几个擅自来此,他可知道?”
这般做派,似乎把自己放在了前辈的地位上,语气里面似乎还带着责备。
清玄派三人里头也就米明娘入道早一些,不过边缘人物,也弄不清这里头的关系,一时被唬住了。况且修仙界若不是真有传承或是十分亲近的关系,也不太容易计较这些。
杨达说道:“这点小事,犯不着惊动师父。他老人家与凌师伯交情深厚,我们这些个做弟子的也自然是要互相帮衬。有人无缘无故欺负赵师弟他们,岂可不来相助?”
师文恭还未说话,黄骕忍不住道:“什么无缘无故,分明如师师叔所说,是你们不懂规矩,来我地盘也不知打声招呼,又不通姓名,便先下手打伤我门下。”
刘泉冷笑道:“真是笑话,什么时候川西成了你的地盘?不过是你们几个高低不成,那些个正道高人不愿意以大欺落下口实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我师弟正正当当的走货,光明正大的来往两地,我师父尚且不管,凭什么向你报告?你算个什么东西!”
黄骕气急,连俞德也心中不快,这八魔总是他师弟。况且沈元景门下先杀六魔许人龙,后破了他法宝,已经结了大仇,自然不愿意善罢甘休,当即大怒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个旁门,也敢看不起我滇西魔教正宗?你先伤人在前,杀我师弟在后,管你什么凌浑清玄子,今日不留下几条命来,还以为滇西魔教好欺负!”
刘泉当即道:“早就和你们说过,今日是来斗剑,偏你们要强词夺理,非要逞口舌功夫。来来来,哪个先来,和我斗上一斗,亦或是你们一起上?”
他见对方人多,抢先开口,想要拖着对方单打独斗。果然对方几人吃不得激将,碧眼神佛罗枭罗枭当即说道:“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让我打个头阵,领教一下你有什么高招。”
秦朗眼睛一转,就要找上杨达,却不料师文恭先找上去,一副要教训晚辈的模样。他又不愿欺负米明娘一介女流,便叫了商风子对阵。
铁蓑道人对上布鲁音加,赵光斗对阵智通和尚,其余人普化、路平遥、武当三女等各有对手。
黄骕听说过米明娘厉害,不敢一人出战,眼珠一转,当即指着赵心源三人说道:
“你们还剩下四个,我也不占这个便宜,我兄弟同样出四个人,一对一还是混战,都由得你们。”
他见师文恭与秦朗听了有清玄门参与,便无意再伤人,心中多少有些不快。幸亏师兄俞德还顾念同门之谊,将话说重,才让他有报仇机会。
八魔都是一条心,当下打定主意,不管旁人如何,他们就是要借势下狠手,先杀对方一两个人,介时两边结下深仇,也不虞对面不拼命,自己这边的人不尽力。
且就算最后还是停了干戈,起码也算是为自己兄弟报仇雪恨,落到江湖上,名声也不亏。
两边一齐动手,天上都是飞剑,白红黄绿,光华乍现,将这一处山谷映衬得五光十色。此等景象倒是好看,只是在这天然的深谷葱翠中,显得十分俗气。
因铁蓑道人等七人只是过来帮忙,也便有所收敛,不欲下狠手,只是师文恭、秦朗等大派弟子虽有所顾忌,底下一些左道散人为了攀附滇西魔教,出手狠辣。
对阵武当三女的何明、何新、何载三兄弟,因见对方美貌,更是口无遮拦,嘴上淫言秽语乱放。石玉珠性情火烈,自然听不得这些,柳眉一竖,喝道:
“无知妖孽,本不欲和你们一般见识,只是要你们知难而退罢了,还敢出口伤人,看剑!”
她飞剑还未放出,却听得边上一声惨叫,众人忙中抽出空闲,往那个方向看去,却是川西八魔里头的二魔薛萍、六魔厉吼与八魔邱聆三个,都倒在地上,身子与头颅分离,送了性命。
原来方才黄骕用言语占了便宜,非要对阵米明娘与赵心源、许钺、陶钧三个不懂法术的,他和三魔钱青选、四魔伊红樱及五魔公孙武四个最厉害的一起出手,务必先杀一两人。
主意打得极正,是以一上来先放出飞剑做掩护,暗中却各自打出一枚五鬼阴风钉。因听得对方那女子极为厉害,便三把飞剑及两枚暗器都攻往此人,只是要她无暇旁顾。
米明娘早有准备,祭起一张丝网,将己方四人护住。她生就一双慧眼,惯能寻宝,手上法宝不缺,即便是分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