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行头陀还要再说,沈元景已经不耐,道:“这老婆子的态度你还看不出来么?若是无有打动她的条件,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我们过去。
道友何须与她纠缠,若能谈谈条件,快些拿出来诚意来谈判若不愿意屈从,早点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吸星神簪在空中放了放光华,传出一声冷哼,却不多话。苦行头陀叹口气,问道:“如此仙婆要有什么要求,才肯打开山路,放我们几人过去?”
“你也不要出言讽刺,莫说此事老身占理,就算不是,真个要抢,你又能如何?”卢妪不屑道:“无须太多,只那洞府中有一十七枚广成子留下的三元固魄丹,让出七颗来。”
苦行头陀看了看沈元景,后者只是冷笑,果然又听卢妪道:“此外将来老身渡劫,要借你峨眉紫青双剑一用。”
紫青双剑与灵翠峰一样,是峨眉的立派之基石,怎可轻易借予人?连沈元景这般胆大妄为的人,都不会轻易去打主意,这卢妪果然性情自负到了没边。
“不行!”果然苦行头陀想都不想便自拒绝,且不说这二宝落到此人手中,会不会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就算肯送还,可天劫不可测,难保会对这两把剑造成什么损伤。
值此大争之世,峨眉派群敌环绕,老魔旁门俱都虎视眈眈,只是弄不清长眉真人还留下多少后手,才不敢轻举妄动。若是得知峨眉连紫青双剑这等基石都失却或者损坏,哪里还会客气?
“不行?”吸星神簪晃了一晃,卢妪说道:“你若是做不得主,那就请回吧,叫齐漱溟来与老身说话。”
苦行头陀心中暗叹一声,说道:“既然如此,晚辈得罪了。”果然这天机混乱之后,原本许多亲近峨眉派的高人纷纷转念,冷眼旁观都算是好的,如卢妪这等作为倒不算稀奇,更有落井下石着不知凡几。
好在来时齐漱溟早就说过,当年和对方那一点交情,估计是用不上的,已经做了万全的打算。他甫一将飞剑放出,笑和尚就连忙将无形剑一催,在空中隐住。
卢妪厉笑几声道:“果然是老身久不履中土,叫你们这些小辈胆子都大了起来。”
吸星神簪立时大放光华,如同水流瞬间扩散到整片空间。笑和尚隐不住身形,又现身出来。
苦行头陀大喝一声道:“你们先走,依计划行事!”无形剑往神簪飞去,同时平地一声雷响,震撼整个洞府,连天上那一层拖住海水的雾气都又摇晃。
太乙神雷光充塞天地,驱逐吸星神簪的玉光。趁着这一个间隙,笑和尚立刻驱剑往里头冲朱梅在已做好准备,还在更前时候离去。
龙玄与东阳夫妇正要阻止,沈元景身剑合一,化作一道虹光,落到对面,反将二人截住。
卢妪一个不查,叫峨眉一老一少冲了过去,顿时大怒。神簪不理会无形剑,化作一道乌黑精光,往后追逐,丝毫不顾及前面还有一人拦截。
沈元景轻喝道:“老婆子太小瞧人了。”双袖一摆,青蛇、星奔二剑在空中上下旋转,如钻头般撞在神簪之上,将之冲得定在当场。
无形剑从后面追来,在空中一个隐身,又往上一挑,龙玄顿时惨叫一声,丈许的身躯上顿时露出一道长长的伤痕,血流如注,翻滚到一边。
东阳脸色大变,将花篮往空中一抛,万千繁花盛开在身前,却不敢攻,只是化作一片花海将她与龙玄护住。
卢妪大怒,吸星神簪上毫光更甚,化作万千黑色丝线,头发粗细,缠绕而来,顷刻将两把飞剑拢在里头。又往上一磕,击飞无形剑,猛往前一冲。
沈元景伸手一指,青蛇、星奔二剑从手中浮现,又做钻头往前一击,把这神簪拦截。无形剑连忙赶将上来,前后一合。
“难怪敢大放厥词,果然是有几分本事。”卢妪将方才那团丝线化去,果然里头的剑影已无,声音从吸星神簪中传来,说道:“不过凭你们两个,还拦不住老身。”
无穷的法力化作黑色光芒,从这件法宝上发出,将四周映射的一片昏暗。沈元景顿觉两把飞剑上如同承载了山岳一样,难以动弹。无形剑也隐藏不住,现出身形来。
吸星神簪化作流光,往三把飞剑攻来,虽然卢妪不擅剑术,可在这般重压之下,任凭对方二人勉力支撑,也要节节败退。
沈元景心中惊叹,这卢妪隔着数十万里,将法力传来,仍旧是有这般宏大的威力,可见其修为之精深,不愧是练到最后一重天劫的人物。
他自忖若是正面交战,对方也这样全力以赴,如果自己不抢先逃走,落到这全由法力构筑的领域里头,也免不了要束手就擒。现下终究是一法宝为媒介,还隔了一层,旁边又有同伴相帮,还能勉强维持。
苦行头陀轻喝一声道:“小心了!”酝酿多时的太乙五行神雷即刻放出,一道炽眼的白光在空中炸开,滋滋雷霆之声,顺着黑色光线往周围蔓延。
落到东阳法宝构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