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得一文不值,又批判近年的文章诗作毫无新意,味同嚼蜡。
在场之人自然是大怒,若非见他风姿俊朗、风度照人,便要以为是疯子一流,赶将出去。年轻一辈火气极盛,口中不饶,不但谩骂不已,还非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道人也不生气,任由考教,显露出了极为深厚的学问。经史子集无一不熟也便罢了,或是天生灵性过目不忘,可于个中之道也理解透彻,发人深省,便是座中几个大宗师也被他一一驳倒。
更难能可贵的是,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张口成诵,风骨直追汉唐,才气纵横,叫那些年轻士子折服;琴棋书画样样皆擅,把一干女辈扰得心思荡漾;最后更是谈玄说禅、天花乱坠,又把僧道折服。
一夜之间,京师遍传大名,上至王公,下到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这道人并未趁机邀名,反而是就此消失,再寻不见,让人直以为是仙人偶尔游戏风尘。
过得几月,几个倾慕仙道的少年攀上一座名气不大又十分凶险的荒山,却在高峰上头寻见一座茅草屋,里头便是这道人,才知他甘于寂寞,竟是一直隐居于此。
其后因高山险阻,来请教者虽不多,却也常有。道人博览古今,天文地理全都了若指掌,来者但有疑惑,归时定是得解而归。于是名气愈盛,就是深宫大院里头的皇帝也知道了。
崇祯皇帝爱才,多次延请,却不奉诏,无奈打听到他一心向道,才从内孥中挤出一点银钱,就近找了那仰山,建了个道观供奉。
本以为过于简陋,不得其心,孰料道人不同凡俗,反倒认为他心诚,进宫见了皇帝一面。
崇祯得了他几个主意,果然把朝廷要事办得井井有条,于是更加渴求,可道人清高,并不理会,只愿半年一来,偶尔吐露只言片语,也够崇祯受用。
如此三年过去,多番赏赐,无论金银还是加封的真人称号,通通不要,到最后实在拒绝不了,才勉强提了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