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坐在最上首的冥圣徐完忽然道:“这殿不大,两位斗来不过瘾,我等看得也不过瘾,反正禅师在外面准备了那么多高台,便去外面如何?也好让他们二人放开手脚。”
如此唯恐天下不乱的提议,得了在场大多数人的赞同,不等晓月禅师开口,纷纷往外涌去。
这下晓月禅师不再淡定,冷哼一声,看了徐完一眼,这才道:“既然大家都有这个兴致,林道友、李道友,不妨移步殿外,我叫人燃起火烛,你们点到为止,如何?”
徐完一张凶脸上仍旧挂着厉笑,似乎完全不把五台派放在眼里,先刮起一阵阴风,飞出殿外。等众人出去,他已将最中间的位置占去,连五台派也只能在他旁边选了两处坐满。
朱梅笑了一声,说道:“果然是个妖孽,不识礼数。”却不往中间凑,自去边上找了个高台,一众人也跟着登上,立刻就有人奉酒奉茶。
沈元景出来得晚,高台已被人尽数占去。只几十个也不够分,是以还好些人共用一处。
许飞娘正待开口叫他,忽然边上高台上有人叫道:“沈道友,我看你一人甚是寂寞,何不来老叟台上,共享快乐,如何?”
沈元景看去,台上有好几个人,发话那位却是一个生得鹤发童颜,男不男女不女的打扮的老者,认出是阴阳叟,脸色一变,冷声道:“哪个是你这不男不女东西的道友?”
阴阳叟法力也不小,平素又不喜外出,只掠了些少男少女待在洞府中寻些作乐,满耳都是奉承,哪个敢同他这般说话。
他心中愤怒,面上却是笑容,说道:“果然是刚生出的牛犊,不识得厉害,迟早要你落入老叟手中,自会好好调教你一番,方才懂得伺候人。”
这般话语,立刻就引得一阵哄笑,这高台上有百花娘苏莲、九尾天狐柳燕娘几个**,也吃吃笑道:“这郎君确实俊俏,等尊者享用过后,可得让姐妹们也尝一尝鲜。”
那许飞娘知道沈元景的性子,脸色一变,正要出声,却见对方只冷冷看了这几人一眼,既不答话,同时也谢绝了其余人邀请,自找了个位置。
……
李元化与林渊也不是第一次争斗,几十年前,他路过河南,见有妖道肆意残害百姓,一打听原来是要炼什么恶毒的法宝,怒而斩之。
却不料这人是五台派玄都羽士林渊的弟子,追赶上来,自是一阵大战。那时候他就不敌,还是师兄弟相助,才打退对方。
如今多年过去,李元化功行自然增长许多,但心知自五台派解散后,林渊一直不见踪迹,定也已然练就更多邪法。当下也不敢大意,率先放出飞剑,往前一挣,径直往对方刺去。
清光莹莹,一见便知是玄门正宗,剑势迅捷,眨眼已到了两人中间。方才那些起哄的左道散人这才看出厉害,只余下赞叹。
林渊处心积虑,自然是要卖弄,先放出一把紫色飞剑,将对方飞剑截住,斗几回合,又出一把红色飞剑,缠绕而上。
紫、红两色飞剑,围着对方白色飞剑上下翻飞、围追堵截,极尽炫技之能事,把一片夜空,耀得色彩斑斓,霎是好看。
这争斗放在沈元景这等剑术大家眼中,着实一般;法力在晓月禅师、嵩山二老、知非禅师,以及冥圣徐完、尚和阳等看来,也算不得什么,但旁人见着,已觉非同小可。
如那毒龙尊者,虽然称尊滇西,可自忖遇上林渊,要胜也得废一番手脚,更何况其余一些个散人,那是心驰神遥,连连赞叹,直把林渊吹嘘得如长眉再世。
小半个时辰过去,林渊见着差不多了,又一拍手掌,一道黄色飞剑落入场中。李元化独斗两把飞剑,尚且还能紧守门户,遇到这生力军,自然是吃不住,节节败退。
林渊将飞剑逼得离对方不过十丈,忽然伸手一直,那柄红色飞剑脱出战圈,如飞鹰一般俯冲向对手。李元化方要收剑回防,却被对方紫色与黄色飞剑拖住。
这时从峨眉台中飞出一柄红色飞剑,快如流星,后发先至,撞上林渊的红剑,将其带到一边,又往空中一搅,冲散三把飞剑。紧接着一道女声响起:“这局却是李师兄输了。”
李元化并不迂腐,趁机脱身而出,一跃上了高台,对着餐霞大师躬身,说道:“多谢道友相助!”
林渊本就不指望能够一剑杀了对方,方才不过是试探而已,见未成功,也便作罢。又因餐霞剑术极高,功力不差,不想节外生枝,便开口道:“既然你替他认输,今日且把头颅寄存在他脖子上,改日取回。”
五台阵中自是一阵恭贺,更有许多来客大声赞叹,这一局胜得漂亮,果然大涨名望。林渊看了晓月禅师一眼,面露微笑。
只是晓月禅师依旧面色平静,伸手止住又要出面挑战的龙飞、法元等人,朗声道:“太乙混元祖师曾有志向,大庇天下散修旁门。今五台派虽是新开,却也要继承老祖这番遗志,若是在座诸位有意,尽可投入门中。
晓月虽不才,做得一天五台派的掌门,便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