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枫娘冷笑道:“小把戏而已,有何可惧。”她以为对方这剑术和旁的剑仙一样,只是多分出一道剑气而已,也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于是身上腾起一阵红光来防御,只是沈元景的飞剑撞上去,一阵抖动,竟直直的刺入了一半,离着脑袋还有不到一尺,如此也把她吓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大意。
见得这红光总算把敌人的攻击挡住了,魏枫娘这才松了口气,暗道:“广成天书果然厉害,只是副册上的法术就能有如此功效,要是我学了正册,那还得了。
这小郎君如此咄咄逼人,难不成懂得开启玉匣的法子?不若顺从了他,将东西送出,只求他将正册里头的文字拓印一份予我。”
主意已定,便要开口,却见那红光里头的青色飞剑陡然光芒大盛,她忽然醒悟过来,奇道:“这青色怎地如此浓郁,好似要滴出来?”
这便是魏枫娘最后的念头,青蛇剑得了法力相助,立刻泛起锋芒,突破防御,往她颈项一点,一颗硕大的头颅,就掉落地上。
沈元景伸手一捞,把对方的飞剑捏在手里,又挥剑一卷,带着对方的尸首,径直投往了别处。
不过是片刻功夫,就有四五个人落到两人决斗的地方,一个高大的汉子疑惑的道:“刚才明明有人在这里斗剑,为何不见了踪影?”
他左瞧右瞧,见着了几颗断树,冷笑一声道:“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我们青螺峪撒野,兄弟们,给我搜,等知道谁在捣乱,我定要抓来放在火上烤三天三夜。”
几人架起剑光,分了四周寻去。
沈元景却是带着魏枫娘的头颅与躯体,往寺庙飞过一阵,寻了个僻静的位置落下。
他先将对方飞剑收入玉匣,又轻轻一掌,把对方的头颅和身躯打个粉碎,用树枝挑去衣衫,只落个储物的绣囊,里面又多了一口飞剑,还有几样法宝,也无广成天书的踪迹。
沈元景便将一切销毁,落入到庙中,循着上次留下的暗记,很快的到了大殿,要往通宝座底下的一个石洞之内去,果见石门上隐隐有法力的痕迹。
他微微一笑,念动几句咒语,那石门上冒了一阵火花,“呀”的一声大开。入到里面,满洞俱是金光,洞中央石案上供着一个七八寸长、三寸来宽、寸许来高的玉匣。
沈元景过去取到手里,将长生诀上的术法一催,玉匣上的光芒尽收回,变得灰白,成了一个不起眼的石盒,被他收到纯阳玉匣内。
出得石洞,他心里想道:“既然来了一场,也不能只诛首恶,放过余凶,便做上一件善事,索性杀了八魔,把这魔寺一把火烧了。”
正要行动,忽然抬头望向东边,一道金光疾如流星,直直往这边来,气势很是不凡,法力似不在他之下。
沈元景暗道:“剑光纯而不邪,似乎正道中人,法力甚至比我要高。且来势汹汹,不知是做什么打算。只是我现下还不暴露,若叫人知道我得了广成天书,怕是没有宁日了,今次就先便宜这帮魔人。”
他从袖中抖落青蛇剑,与身一合,此刻却无有任何光芒透露,只是一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吕祖传承的“天遁剑法”,自然是神妙无方。
片刻之后,金光落到庙中,现出一个相貌奇丑的叫花子来,他甫一落下,便展开神识,寻到了大殿里头的石洞,急匆匆的赶去。
等入到里面,看见空空如也的案几,跺了跺脚,恼怒道:“左赶右赶,还是晚了一步。”
他飞身出动,往天空一纵,操持飞剑,围着这寺庙一圈一圈的绕,好一会儿,见实在找不到人,才叹了口气,径直往东方飞去。
前番那几个魔人,早吓得伏在林中,不敢动弹,直到天上剑光离去,候了好一会,才慢慢摸回庙中。等了好些时日,不见魏枫娘回来,估摸已经遇害。
本要弃庙而逃,又舍不得这这风水宝地,便寻思再找一个靠山。
沈元景并未有见到那丑丐,早在对方剑光到来之前,就籍由天遁剑法,往北飞出老远,因怕对方有同伴在天上拦截,随意找了个山峰的半山腰,躲避起来。
打坐了一个多时辰,忽然山底下传来一些个动静,将他惊醒,心中有些奇怪,如此荒凉的地方,怎会有人来此?便出得密林,往下落去。
只见山下面是一块盆地,四面峰峦环绕,平地上搭在一个没有篷的高台,设着香案,上面供着一个葫芦,前头是一对如儿臂的绿蜡,阴森森地发出绿光。
满台竖着大小长短各式各样的幡,台前一排竖着大小十根柏木桩,上面绑着十来个老少男女,大都没了生息,惟有最后一个老者及一个约莫三岁多、衣衫破烂的小姑娘,还有呼吸。
案前站着一个妖道,装束非常奇异,披头散发,赤着双足踏着莫名的步伐,口中喃喃念咒,后来越念越急,在暗淡的烛光下面,越显得相貌狰狞。
忽然他大喝一声,台前柏木桩上绑着的那个老者,魂灵竟自行脱体而出,飞上神台,化成一股黑烟,钻入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