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沈元景说出许多“秘密”,许飞娘心神不宁,深忧若成为那几位的棋子,恐怕下场难以预料。她又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之人,对魔门所知如此之深,果然不是那种无意得了前辈遗留的幸运徒。
这座涵虚仙府,所知者少,沈元景又无旁的交际,清静之余,便是调教两个弟子。等杨达二人道法入了门,又各赏了一枚纯阳金丹,叫他们慢慢的消化。
司徒平真是修道的种子,性子冲淡,每日不是打坐练功,便来仙府里头打理草药,很快便与那芝人芝马混熟。
沈元景怜他小小年纪,怕他寂寞,也叫他随杨达多下山走动,他只是去见见商家母子,就很快回转,从来不在外面逗留。
问他为何,只恭敬答道:“我从小就就吃了许多苦,自从记事起,一日好时光也未不成有过,如今能有这般安乐,那是做梦也想不到。
师父收在门下,教授仙法,更是我无穷的造化,怎能不珍惜?况且我本就喜静,又对炼丹颇有兴趣,打理药园,兼有两小作伴,也能是乐在其中,何必去外面受那些喧嚣?”
杨达虽然资质差了一些,可老成持重,江湖经验丰富,能够任事。便如那商家母子,便是他帮着在山脚下的镇上立足。
如此司徒平处理仙府内琐事,杨达在外帮衬,沈元景自然脱身出来,更加逍遥快活,方才知道那些个前辈高人,为何总要收些不能传承衣钵的徒弟。
转眼一年多过去,杨达照着他的吩咐,真个就打听到远在西川的消息,那神手比丘魏枫娘,已然占据了青螺谷,收了西川八魔做徒弟。
沈元景再次动身,来到青螺山不远处的集镇番嘴子,探到原来去过的那座清远寺,果然已然换了方丈,来的是原本盘踞在青螺山寺庙两个和尚,梵拿伽音二和喀音沙布。
看来他们被人鸠占鹊巢后,又抢了其他和尚的饭碗。
是夜,沈元景循着上次探查明白的路,悄然的落在了青螺峪边上的树林里头。此刻已是丑时,大殿里头依旧灯火通明,呼喝之声不绝于耳。
他正要摸过去,忽然心头一跳,连忙闪到一边,只见天边划过一道红火的光,眨眼到了近前,而他方才站立的地方,有一只巨手搅动,似乎要将他擒拿。
“咦,果然是有几分道行!”四五十丈远的空中传来一道女声,笑道:“只是这样,可逃不出我的手心。”又是以元气化手,一把抓来。
挡在前头的几棵大树,像是杂草一样被扫开,同时一股法力袭来,化作绳索,要将沈元景缠绕,意在活捉,又似乎不愿意伤他。
他冷着脸,袖里飞闪出一道青光,往那巨掌上一点,如同戳在泡沫上,巨掌立刻消失不见。
眼前来敌是一个二十许的女子,一身道袍,面容不差,行走之间,身躯如水蛇般扭动,极具成熟韵味,明明无风,衣衫却是乱飞,上襟开合之间,隐隐透露出几许白腻。
沈元景皱起眉头,开口问道:“阁下何人?为何突然偷袭于我?”
这女人吃吃一笑,只把一双桃花眼勾来,里头汪汪腾起一点水气,从上到下,把他看了个够,亮着眼睛道:“我乃是青螺峪的主人,人称神手比丘魏枫娘。
小郎君深更半夜,在我家门外窥探,是打了什么坏心思?难道也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原来你就是魏枫娘?”沈元景心里一喜,暗道杨达得来的消息不虚,此人果是盘踞在此。只是对方的法力,出乎意料的高,完全不像是一个死的无声无息的小喽啰。
他却不知,照着原著来看,此人从广明师太手里学了剑术后作恶多端,被追上门,反过来将师父打伤。最后之死,也是妙一夫人荀兰英和餐霞大师联手,已然算得不凡。
魏枫娘不知对方的所想,越看那俊朗的容颜越是喜欢,往前走了两步,仍旧是娇滴滴的道:“原来小郎君是找我来的,却不知这么晚了,还有什么指教?”
她边说边转动桃花眼,又运功将一双脸颊染出红晕,像成熟的蜜桃,诱得人恨不得上去咬一口。
沈元景却视作不见,脸上仍旧是冷色,问道:“如此那广成天书下卷也在你手里了?”
“嗯?”魏枫娘大吃一惊,脸上笑意全无,沉声道:“是谁告诉你的?”
“在你手上便好。”沈元景至此彻底放下担忧,暗想好在没有又白跑一趟,说道:“你若自己交出来,我还能留你一命。”
“呵呵呵。”魏枫娘也不恼怒,笑得花枝乱颤,胸口衣襟开得更大,又把媚眼一勾,说道:“小郎君好大的口气,只是不知道你的本事,是不是也一般大?”
沈元景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还是要动手。”
魏枫娘咯咯一笑道:“小郎君若是不愿动手,只需答应姐姐,与我到庙里共修欢喜禅法,如此你若想看天书地书,姐姐还能不依你么?”
沈元景也不生气,淡淡的说道:“看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