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平复下精神来,沈元景开口道:“杨达,我当年与你的那件法宝呢?”
杨达一听,立刻又跪地道:“禀师父,那日我们三兄弟分开,因大哥得罪的人最多,生怕他有所闪失,便把那法宝偷偷塞到了他行礼中。”他有些不安,怕师父怪罪。
“不许动不动就下跪,我门中不兴这套。”沈元景皱起眉头,用目光逼得对方起身,才说道:“那物本是一枚兽牙,并未经过祭炼,威力不大。
我本是要用这枚经打磨过的,和你换回来,不过你给了李宁,那也就算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这个先予你防身。”
他把手中的牙刃往前一推,落到杨达手上,又掏出一枚金丸、一把折扇和一个布兜,对司徒平说道:“我原想把另外一枚兽牙祭炼了给你,现下落空。”
沈元景止住杨达到嘴的话,接着自嘲道:“谁叫我这做师父的太穷,身上无有太多宝贝。”
他倒是知道一些宝藏的埋藏位置,不过此次青螺峪之行空手而归,叫他有些担忧,怕取宝之后,引发的动荡太大,失了广成天书的下落,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若是将来把最为重要了道法拿到手,倒是可以谋划从这些宝藏中取一些,不为自己,总也要为门人考虑。
“这布兜是上次我诛杀一名恶人得来,功效只有防御和飞遁。”
沈元景稍微放出一点法力,布兜立刻现出灰蒙蒙的光,伸手一拳打上去,灰光一阵颤动,拳头却穿不透。又拿起折扇展开,上面是一副山水图。
他洗掉了原来的美人图,换了白羽世界的一处大山,说道:“这件法宝杨达也见过,经我洗练过后,品质比布兜要好一些,能防御也能出光线伤人。”
两样说完,轮到金丸,他踌躇一下,却又收起,说道:“这金丸乃是我前次到九华山别府,和人发生一些摩擦,从峨眉掌教之子齐金蝉那里收来的,也是经过黄山餐霞大师祭炼,威力不凡。
只是我前番有一个奇思妙想,欲要结合吕祖传下的金丹与剑诀法门,重新整理出一门纯粹的剑修道法。如此正要试验将这金丸化作剑丸,却不好给你。”
他把布兜和折扇推到司徒平前面,说道:“你挑一件。”
司徒平连忙说道:“我有家传的一把聚奎飞剑,已经足够,无须师父再赐予什么宝物,多了也用不过来。”
沈元景笑道:“给你就接着,不要推辞。”
司徒平犹豫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取了布兜,又谢过赏赐。
“你就是太过谨慎和谦让。”沈元景摇摇头,说道:“有时候该争,还是要争的。”
司徒平答道:“飞剑杀伐已经足够,这布兜能够飞遁,才是我现下急需之物。”
“也由得你。”沈元景不再劝说,先教授了他们一些练气的基础,又因这半山腰不便出入,在此山头上另寻了一处福地,安置二人。
转眼一年过去,沈元景正在洞府中打坐,忽然觉着洞府禁制被人触动,点开一看,一道声音传来道:“黄山五云步许飞娘,前来拜见清玄真人。”
他径直去到外头,见着许飞娘立于石台上,正四处张望,含笑叹道:“此地清丽雄奇,形胜独绝,群山环绕之中,阳刚劲露,真是福地,也只沈道友这等高仙,才能居之。”
沈元景微微一笑,说道:“许道友过奖,占了前辈的便宜而已。”将她往里面引。
许飞娘跟着往前,忽见那洞口“涵虚仙府”四个大字,眼睛一缩,脚步顿了一顿,才若无其事的进了洞府。
及至到了里面,更是一阵夸赞,等吃了沈元景送上的香茗和几个杏子,见得无一不精,又发感叹道:“真是神仙居所,令人沉醉不愿醒,难怪我在五台派这么多年,都没有听过道友这样一个邻居。”
“本领低微,岂敢外出惹是生非。”沈元景,轻啜了一口茶,也自满意的点点头,这茶树总算没有浪费自己的一片苦功。
“沈道友说笑了。”许飞娘试探的问道:“吕祖嫡传,天仙正宗。若你都叫本领低微,那我这样的旁门出身,岂不是孤魂野鬼?”
沈元景笑而不答,她也适可而止,神情一肃,说道:“还没谢过道友前次点醒,我仔细观察,果然是峨眉中人对我早有防备。若非有你提示,我几要误了大事。
那荀兰英城府极深,倒看不出是何想法其女齐灵云,与我接触多时,却把我当笑话来看。还有那餐霞贼婆,亏我曲意奉承,只把我当做仆役,三日一告诫,五日一训斥。
若不是为了报仇大计,我岂会和他们虚与委蛇?等我一柄天魔诛仙剑练成,第一个就拿她祭剑。”
她忿忿不平,又发了一通牢骚,才恢复平静,带着歉意说道:“一时心火上来,收束不住,还请沈道友原谅。”
沈元景由得她去装,也不拆穿,微笑道:“峨眉霸道,我亦是知晓。”当下也顺着对方的话头,聊了一些,少数时候附和,多数听对方在说,倒是得了不少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