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杀了二鬼,便不敢在河南境内多做停歇,省得被北邙山之人察觉。他将马儿送与了一户贫苦人家,展开轻功一场狂奔,终于渡过黄河,到了山西境内,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这也用了好几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北邙山的人没能追来,或许正如那高鬼所说,天机混乱,一切都无法算计。
只是这个世界可是危险得很,自是由不得他肆意妄为,去探明真相,只可谨慎的去试探,也不能因片面之词,就深信不疑。
沈元景一口气走到太行山,又是一阵哀叹,此地之广大,远超他所想象。那三折崖若未给人捷足先登,定是地处偏僻,寻常人决计不可能知道。
只得苦了两条老腿,陪他从东到西,把这个山脉翻了个遍。其中还担忧又撞见什么剑仙魔修,不敢大张旗鼓,是以费时更多。
如此在山中耗了近两个月,终于在一异常偏僻处,寻见了这处位置。
群峰峥嵘,此崖藏身其间,壁立千五百丈之高,极目望去,独中腰一石突出。山崖仿佛是一匹绸缎,被折成了三段。
石侧两条飞瀑,如玉龙倒挂,直下数百丈,真个如李太白所言:“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沈元景费劲心思攀爬上去,那石块广约亩许,面对群山,下临绝涧,台壁交错,苍溪水湍,松涛泉声,流瀑四挂。所见峰、恋、台、壁、峡、瀑、嶂、泉、姿态万千,交相掩映。
石上更是繁花如绣,碧苔浓肥,将石包没,仿佛崖上挂着一个锦墩。风物幽绝,气候清嘉,只是这处,便有不少灵药异草,欣欣向荣。
他仔细打量,壁上离石两丈藤蔓中藏有大如栲栳的四个字,乃是“涵虚仙府”。且观洞口藤蔓杂生,地上绿苔浓厚,便知并无有人来此。
沈元景顿时松了口气,千辛万苦,总算寻觅到了此处。他拨开藤蔓,果然是一座洞府。入内一看,石室宽广,布置井井有条,四壁珠璎翠珞,莹流晶明,顿呈奇观。
行到后洞深处,便见有药田一片,边上是间炼丹房,里面见有一座丹鼎,上有纯阳题志,果然是吕祖旧宅。
他寻寻觅觅,却见除此之外,别无其他遗留,便知是前辈考验,也不着急,只是细心从头来寻觅过。
这洞府高宏,丹炉药灶,玉几云床,设备井然,净无纤尘,也不像有哪个地方是能藏宝的。沈元景在洞里找了三天,每一处石壁与地板,全都探查过,无一遗漏,这才确定宝物不在此处。
到了外面,可那石坪虽然自崖腰突出,孤悬天半,却是其平若镜,一览无余,不是藏物的所在。他却也耐住性子,一一探寻,果然无踪。
如此只有那石壁可琢磨,他一路敲击,果不其然,厚苔之下,又一处咚咚作响,似有空洞。他小心揭下绿苔,敲破石壁,里头光华耀眼,现出一个苍玉匣子。
沈元景取出匣子,上现有四个朱文篆字,光华法灿。其玉质晶莹,仙书册页隐隐可见,只是外观一体浑成,宛如一方整块美玉,仅四角有一圈长方形的丝纹。
若是寻常人,见得此物,定然欣喜若狂,急不可耐的回洞府去开匣取宝,只是他分明记得,纯阳遗宝不止如此,便又往缝隙里头深挖了一截,果然还有一玉瓶丹药、一柄药铲和两口炼魔宝剑。
等到确实无有他物,这才心满意足,又取了周边一块大石,用牙刃削平、嵌入,并附回绿苔掩盖。
沈元景回转洞中,先将丹药收好,又取了药铲来看,虽是玉质,可坚固异常,寻了块石头来一磕,立时分裂几块。又灌注真气,发出莹莹白光,甚是温和。
那两把宝剑却不知是什么材质,似金非金,似钢非钢,锋利异常,只往石头上一搁,便如切豆腐一样,把石头切下一截来。剑身上各有两个篆体大字,一为“青蛇”,一为“星奔”。
收好这些个宝物,最后便是那玉匣,沈元景左看右看,浑然一体,并无一丝痕迹,他又不愿用剑划开,将匣损毁,便试着输入真气。
果然玉匣好似一个无底洞,如渊海般的真气都能吞下,一点也不外泄。他心中喜悦,外出寻了许多果子,又打来了水,抱着玉匣枯坐七天,忽然流光溢彩,照彻洞府。
沈元景心中默祝,手扶匣盖,轻轻往上一举,盖起匣开,彩华耀眼。他从匣中取出两册丹书,两册剑诀,均分上、下两卷。
打开首卷丹书,却见此处另附有一张绢条,朱书狂草,如舞龙蛇。里头竟然注明仙册出现年月,叫他异常吃惊。原本以为此处仙府无主,谁知近千年前,就被吕祖算出时辰。
他默算时日,所述仙册出世年岁乃是几十年后,心中一阵欢喜。吕祖神通广大,自不会算错,只能说明,现下这方世界,真个就是天机混乱。
接着往下瞧,说洞外危石坪中,还藏有纯阳真人一玉瓶丹药、一柄药铲、两口炼魔宝剑。但这三桩宝物均另有人借用,惟铲、剑将来尚可珠还。
宝藏已然尽数到手,沈元景仍旧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