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帆称帝的消息,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就算是他自称武林盟主,亦或是在幽州自立王国,也不会让人这般震惊。实在是这位是做了别家的皇帝,让人大感惊讶,摸不清其中关窍。
王耀奇正自遣人外出打探,却接连来了好几封信函。真武派、清水帮等来件询问应对之法自不必说,惟有从李家传来的观礼邀请,让人颇有些踌躇,不知是否应当前去,只得来问询。
沈元景接过信函,里面言辞极为客气,邀约王家家主前往中州皇城,其中隐约透露出有要事相互商的意思。他想了想,说道:
“可与真武派虚数道人商议,他若去,大舅但去无妨他若不去,大舅还是不要冒这个险。我不好去见司云帆,也未有见过其人,不知什么秉性。”
王耀奇不懂他为何不肯同去中州,料想这中间有什么特殊缘故,事关大宗师之秘,对方不直说,他也不便多问,便与真武派往来书信,很快约定共同进退,这才出发。
自打沈元景晋升大宗师以来,承平郡便成为了武林圣地,王家虽然根基不厚,仍旧是一跃而成为天下最顶尖的世家,便如当年顾拙言带挈顾家一般,说不得历经三十年,便能崛起。
尽管王家一再求肯,要替沈元景再建一座宅院,匹配其地位,他却一直都不应允,仍旧住在当年王耀奇赠送的疏雨轩里头。
王家既为他恋旧而感到高兴,又有深深的忧虑,对方毕竟不是同姓。
王耀奇三番五次,想要让自己的孙儿孙女,拜入沈元景门下,他只应承教授武功,却不肯收徒,使得这种忧虑更添了三分。
转眼三月过去,王耀奇返回了承平郡,见着沈元景在指导自己的孙子练武,一时之间,脸上的忧愁都冲淡了一些,笑道:“元景,你既暂时不肯成婚,又对间珲与疏桐这两个孩儿这般喜爱,何不干脆收做徒儿?”
王间珲与王疏桐是王世恒的一双儿女,分别是七岁与五岁,颇得父母二人的传承,生得粉雕玉琢,也不顽劣,颇得人喜爱。
沈元景将他俩赶去一边玩耍,叹口气道:“收做徒弟又如何?我最根本的功夫,他们一点也学不会,只能学些旁的,威力虽然也一般不差,毕竟不能传承衣钵,大弟子轮不到他们,记名弟子的名头也交待不过去,等等吧。”
王耀奇有些无奈,虽有良师,却学不了最好的,也是无法,只得安慰自己,总算是学了些东西,不至于入宝山而空回。
沈元景不愿多说,又问道:“我观大舅来时,面上带着些忧色,难不成今次前往中州,遇到什么不顺利的事?”
他收了收神,说道:“倒也没有其他,只是事情出乎人之预料,难免有些措手不及。唉,一时半会我也不知如何道来,便从开始来说罢。”
他叹息一声,接着说道:“那时我到得皇城外头,找到了等候的虚数真人与姜帮主几位,才敢一起入城。李家又将我们放到了原来那个院子歇息。
等第二日,有人引着前往,一路都是将军武士,勋贵文臣,比上次可要隆重得多。仍旧是上次那个大殿,李演等李家之人都在此,脸上似乎一点不甘心都无。
我等正感叹他等好城府,却见钟响之后,皇位上蓦然多出一位身穿明黄衮服之人,等看清楚脸,可真是让我们惊讶万分。原来这人竟然和李持模样甚是相似,若非他看起来更加年轻,我都要以为李持死而复生回来。
从那大殿上天理教上代圣子徐宇、日光法王恭敬的行李动作来看,这人无疑就是司教主。他和李持这般相像,很难不让人起怀疑,也难怪他几十年不履江湖,显然是怕人有籍由此处猜到些什么。”
沈元景皱着眉头问道:“如此说来,司云帆也是李家之人?他和李持又是什么关系?”
王耀奇接着说道:“你所料不错,司云帆是李持的亲叔叔,乃是那李家老鬼的亲儿子。据他自述,当年李家衰败,群敌环伺,他生恐家族不能延续,便绞尽脑汁,想了这样一个办法,便是将族内的许多直系子弟,送入各大门派,也算留一条后路。”
司云帆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从小便归到天理教某个小头目的名下,渐渐长大,天资也渐渐显露,被上代教主收为弟子,直到做了圣子,李家老祖才找上门,陈说厉害,又兼威逼,他不得不妥协,做了李家内应。
他也是争气,利用天理教和李家两边的资源,扶摇直上,承接了天理教主的大位。其后更是一飞冲天,竟然证得大宗师,令李家老鬼都悔恨不已。
别人家多了一个大宗师,本就十分可气,跟让人难受的是,这个大宗师的种子还是自己送出去的。
李家老祖别无他法,只得用许多资源,才缓和两边的关系。四十年前,又让李持拜入其门下,其后更是想尽办法,要造出第二个神话。
沈元景皱着眉头问道:“这些都是司云帆说与你们听的?”见王耀奇点头,又道:“算了,大舅先往下说罢。”
王耀奇也想到了一些不妥,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