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飞身而出,接住师妃暄,落到地上。
他伸手一探其手腕,脸色大变,连掉在地上的色空剑都忘记了捡,颤抖着回到阵中。梵清惠连忙过来,伸出左手,抚开师妃暄脸上的青丝,急切的喊道:“妃暄,你怎么了?”
了空张了张嘴,涩声道:“妃暄只是昏迷过去,不过她的武功,叫那妖女给废了。”
“什么?”梵清惠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伸手抓住师妃暄的胳膊,运起残余的真气一探,这具躯体的气海如同四处都是孔洞的水桶,真气飞快的消散,任凭她如何去捂,也捂不过来。
她面带哀求的看着宁道奇,后者早就移步过来,捉住了师妃暄的另一只手,低垂着眼皮,摇了摇头。
桶穿尚可补,气海破碎如何补救?
梵清惠的左手开始抖动,紧接着是胳膊、肩膀,一直带动着全身颤抖。白霜从发根处往外蔓延,不多时就浸染了满头青丝。
众人偏过头去,不忍相看。寇仲和徐子陵跪在师妃暄身边,垂头低泣。
寇仲喃喃的道:“难道真像师父说的那样,我天生就不是当皇帝的料。”徐子陵恍惚道:“这天下有什么好争的,谁爱要就给谁,我们为何如此糊涂?”
婠婠却还不肯放过,脸上带着笑意,大声道:“梵斋主,妃暄妹妹回归平凡,你是否后悔曾经所作所为?不过报应还不止于此,你收归了白清儿入门,以她的手段,我毫不怀疑她能鸠占鹊巢。”
她收起天魔双斩,将师妃暄遗落的色空剑拿在手里,挽了个剑花,温柔的念道:“我般涅槃七百岁后,是魔波旬渐当坏乱我之正法。譬如猎师身服法衣,魔王波旬亦复如是”
梵清惠如何听不出这经文的意味,却双目圆瞪,久久不应。了空再看之时,她眼角淌下血泪,已然气绝,不由神伤,念起往生咒。
在场众人均自不安,已觉佛门之人不可靠,略过了空,齐齐看向宁道奇。除却尤楚红外,连宇文伤、晁公错等,也自觉不能承受这一番压力。
宁道奇看了眼满头白发、死不瞑目的梵清惠,从人群中缓缓走出,肃然道:“按着前番赌约,梵斋主师徒二人已然败北,我本不应该出手,只是沈兄行事,未免太过毒辣。
老道也不找什么借口,就是看不惯你这番做法,就请你和我在此间斗上一场,遂了你的愿,顺了我的气。”
沈元景点点头,说道:“我击杀傅采林后,境界自然有所升华,宁兄当知现下并非我的对手,既敢应战,想来是有所准备,不妨将人一起请出来罢。”
只听得四声佛号从众人背后响起,走出天台宗智慧大师、三论宗嘉祥大师、华严宗帝心尊者与禅宗四祖道信大师,先朝着梵清惠遗体一礼,又齐齐走到场中。
宁道奇说道:“沈兄武功太过高明,我只得求诸外人相帮。四位圣僧是我请来的援助。未免胜之不武,还请沈兄也让青璇四人,布下诛仙剑者,如此公平一些,老道也心安一些。”
沈元景笑道:“原来你也想到了阵法,倒是让我有了兴趣。可否让我先试上一试,若我不成,再叫青璇她们过来起阵,如何?”
宁道奇点点头,就见他飞身而来,打出一掌,继而化而做漫天的掌影,遮蔽了太阳,回到黑夜。天空中的闪亮的一颗颗星辰坠落,将场中五人圈在里头。
这只是试探的一招,威力却依旧如此巨大。宁道奇在心底暗叹一声,果然对方境界有了十分明显的进步,举手投足之间,蕴含着浓郁的自然之力,叫人沛然难挡。
可毕竟五人都是当今天下,最为绝顶的那一批高手,化解起来也十分从容。宁道奇捏拳徐徐往前一推,就将星空撑住,四大圣僧各出一掌,顿时星雨避让,黑化为白,重现一片朗朗晴空。
沈元景已然借机落在了五人中间,右手一拳捣出,巍巍然如泰山之壮丽,宁道奇伸出双手,往前一架,将飞来之峰拿捏在手。
四方僧人一起动作,各出一拳,整齐划一。这些拳头如金刚捣杵,直来直往并无特殊,只是力大无穷,又隐隐连成一片,将四面封锁,叫人逃脱不得。
沈元景这才明白过来,为何自己普普通通的一招,竟惹得宁道奇双手来挡,果然往回抽出右手不能。
他也不惊慌,轻笑一声,索性右手往下一压,借着反弹之力,往空中一跃,倒立而起,左手五指成爪往对方头顶抓去。
四大圣僧合围岂是这般容易破解,他们对此早有预料,拳劲齐齐收敛,脚下不停转动,只待敌人落地,便是雷霆一击。
宁道奇却不可不撒手,他抬起左手,化作鸟啄,往对方爪上点去。
沈元景右拳顺势打开,指梢往前一拂,扫向对方手腕。宁道奇一缩,他便完全脱身而出,左手化拳,砸在鸟啄之上,“砰”的一声,扶摇而上数丈之高。
他双袖一摆,轻喝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又拔高十几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