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独孤凤的呼喊,场上就只有风声,以及边上江水激起浪涛碰撞之声。
休说是那些个普通的江湖中人,便是梵清惠、鲁妙子等,都满脸不敢置信,唯独宁道奇神色不变,早有预料一般,只轻叹了口气。
王薄神情落寞,将两条长鞭弃之于地,方才对方还是留手了,否则就不是两条鞭梢断裂,而是他的双腕。他转过身来,恨恨的看了鲁妙子一眼,归入阵中。
尚秀芳绽开笑容,一时将天上太阳的光芒都夺来,纵然是师妃暄,也比不过她如今的光彩。
以美色事他人,只得一时之好,久之也会厌倦。终究不如这种独立的女子,从心灵泛出的高洁,像是空谷幽兰,使人迷醉。
她看向沈元景,师父露出欣赏的笑容,就是对她最大的褒奖。尚秀芳环顾一周,只觉天更宽,地更阔,人世间更加美好。
独孤凤兀自不悦,撅起嘴巴,数落对方的不是。
尚秀芳连连告饶,实在摆脱不得,灵机一动,一指对面,说道:“你看,那边胜过王薄的高手还很多,你选一个挑战,定然比我还要瞩目。”
独孤凤眼睛一亮,抬头望去。先是略过宁道奇,往梵清惠看去,蠢蠢欲动,却又按捺下心思鲁妙子也有商秀珣师姐预订,其余了空、晁公错、宇文伤从眼中闪过,直落到了尤楚红身上。
正好尤楚红也看了过来,目光中毫无责备,蕴含的只有欣慰。
独孤凤顿时笑了,飞身而出,大声道:“姥姥,你曾说我四十岁时,就能有你现在这般的功力,可那时你早已驾鹤西去,不能亲见,殊为遗憾。
为此我夜以继日,勤练武功,终究是进展缓慢,无能为力。但是,世上就有师父这种神人,能够点石成金,化不能为可能。”
她脸上笑容愈发灿烂,就像一朵大红牡丹,说道:“如今,我终于有这样的自信,站到姥姥面前,和你一较高低。尤楚红,出来一战!”
独孤峰怒骂道:“死丫头,你怎敢直呼”
“咚”的一声,尤楚红玉杖顿地,将其打断,咳嗽两下,亦大声道:“尤楚红出来应战,独孤凤小姐,你接招罢。”
她从阵中跃出,只两三步,就来到独孤凤的面前,兜头就打。这一棒劈下,内含千钧之力,带起旋风,把对方捆在原地,直欲灭杀,竟然毫不留手。
比起方才不痴那一棒,威力可谓是天差地别,独孤凤自然不敢用拳头还击。第一时间抽出长剑,迎着拐杖击了过去。
“啪”的一声,拐杖和剑两相交接,双方齐齐一震,尤楚红眼里显出惊骇,接着欣喜莫名。对方的内劲竟然可以和她分庭抗礼,甚至尤有胜出。
独孤凤小心翼翼的试了一招之后,立刻胆大了起来,长剑横着一切,就像是柳絮随在轻风中的翩翩起舞,剑尖抖动,看不分明来向与去路。
就算是以尤楚红的目光,仍旧是琢磨不透。她轻声道:“这就是名传天下的回风舞柳剑?果然厉害得紧,看老身的这一招。”
爆起碧光莹莹的杖影,每挥一杖都带着狂风呼啸,生出像利刃般的劲气,撞向对方。
独孤凤先以轻盈之态对抗,后面打的兴起,长剑就像狂风中的柳条,张牙舞爪似的抽打。一团火红上下翻飞,一样的灼热。
看着两人虽然打得热闹,可更多是在切磋,华山派其余弟子也就放下心来。
商秀珣先一步越众而出,大叫道:“鲁妙子,你给我出来。我们之间的账,该算一算了。”
鲁妙子一怔,随即脸上现出哀伤的神情,站出来道:“秀珣,你今日这般助纣为虐,青雅知道了,定会伤心的。想当年,她”
“老贼,住嘴!娘的名字岂是你能随便叫的?”商秀珣冷声道:“如今飞马牧场以然归附朝廷,场内之人过得很好,我早已经卸下了这副重担,你以为的今日来,是为了你口中的狗屁天下?”
她大声道:“商秀珣一辈子为了别人而奔波,现今我早已学会了活得自私。
我与你无有公仇,只有私怨。你成天将娘的名字挂在嘴边,口里不干不净,坏她名节,对得起她,对得起我父亲么?”
鲁妙子急切解释道:“我和青雅只是知己,没有做出什么逾越之事,秀珣你不可误会。”
“我当然不会误会。”商秀珣冷笑一声,说道:“你鲁妙子什么货色,我娘会不清楚你的本性?不过是看着你被人重伤,又花言巧语说自己活不了几年,娘可怜你收留你罢了,你反倒不知恩,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恬不知耻!
你曾经答应过,不出小院,你以为是保护你么?实则不过是要你管住一张臭嘴,不要乱说话。”
一番话说得鲁妙子呆在了当场,脑袋里乱成浆糊,完全不知如何去反应。他自负才高,本性风流,自然而然就会以为凡是和他接触过的女人,都会为之倾倒。
是以他在祝玉妍手上吃亏,非但是身